也该回海城了,只是在此之前,他还要带走玉微,顺便解决了云舒曼。
其他事情他都可以依着玉微,只是她必须要跟他一起离开。
左迅迅速瞄了一眼萧今的脸色,见他心情还算愉悦,谨慎开口道:“少夫人在北城跑马厅遇袭负伤,至今生死未卜。”
萧今倏然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左迅:“什么时候的事情?”
生死未卜?
左迅的头低得更低,恭敬地呈上文件:“刚得到祁公馆的消息,是昨天的事情,北城的医生在昨晚几乎都被请到了祁公馆去。”
萧今一把拖过文件,飞速地浏览起来:“跑马厅?”
跑马厅背后不是由a国操控吗?a国想做什么?
左迅道:“是,据传祁副参谋长昨天去救少夫人时杀了十多个a国人,从调查到的资料看,死的a国人里面有一个叫伯希的,似乎昨日的跑马厅事故便是由他一手操控。”
萧今眉目间的暴戾完全压抑不住,震惊地道:“祁舟辞当真疯了?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杀了伯希。”
左迅不清楚伯希是谁,他却是清楚得很。
乔治·伯希,不,或许该叫他乔治·里斯。
他来回地在房间内踱步,忽然想起了自留洋归来再没联系过的伯希前些日子突然给他打电话,请他去看一场名为“死神游戏”的好戏。
他在a国留洋时与伯希相处多年,再清楚他的为人不过。
伯希此人,看似温和有礼,实则病态狠辣,他请人看的所谓好戏一般都是看杀人的场景。
他当时以为伯希想请他去a国,并没有放在心上,托借口拒绝之后也就忘了,毕竟上一世他快死的时候伯希才来了北城,最后死在祁舟辞手上,他也是在那时才知道了伯希是a国首相之子。
但以祁舟辞的势力,他很可能一早就知道伯希的真实身份,他既然知道伯希的身份竟然还敢在南北军系根本没有实力和a国对抗时杀了伯希。
祁舟辞到底想做什么。
左迅瞄了一眼萧今沉下去的脸色:“还有……”
萧今:“还有什么?”
左迅语气稍顿:“少夫人出事时,云小姐在跑马厅出现过。”
话音刚落,与雷声同时响起的是书籍落地的砰砰声。
一地狼藉,左迅不敢多言,恭敬地立在萧今身后。
萧今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双手撑在书案上,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暴躁:“查,彻查!”
左迅领命正要退出书房,又听萧今说:“不要和a国的人正面冲突。”
“微微醒来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左迅离开后,萧今坐回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微眯起眼。
所以伯希是没请到他去看死神游戏,转而请了仇视微微的云舒曼?但无论如何,既然他要离开了,云舒曼也没有再留的必要了。
萧今若有所思,只可惜云舒曼没有完完全全地爱上他,不然他定要她尝到被最爱之人背叛而痛不欲生的滋味。
不过,喜欢也足够了。
他冷笑。
……
北城的雨一连下了三天。
第三天清晨,天色.欲.亮未亮时,萧公馆灯火通明的书房内。
左迅大气不敢喘一口:“少夫人性命无虞,只是……”
他稍作停顿,萧今一个狠戾的眼神扫过去,左迅立刻磕磕绊绊地道:“少夫人……身怀有孕一个多月。”
玉微毕竟是祁舟辞名正言顺的妻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骨血,答案不言而喻。
言罢,雷声骤起。
萧今的脸色映在迎声劈下的闪电里,闪起的电光照亮了他脸上的暴戾阴狠:“孽种。”
竟然在那样的枪.杀里都还能活下来,果真是祁舟辞的种。
……
天色稍霁时分,与萧公馆的灯火通明相似,祁公馆的灯又亮了一整宿。
尽管医生说过少夫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祁公馆的下人却没有一个敢松懈丝毫,个个皆是肃了脸色,打起精神,毕竟少夫人肚子里还有小少爷,况且连夫人每日都早起去探望少夫人,他们做下人的又怎敢松懈。
玉微是在雷声止后醒来的。
她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身侧的祁舟辞,他刚毅的脸庞上没有半分怠倦,眼神在看见她醒来时浮起一层喜悦,只是眼下却泛起一圈浅浅的黑,像是许久没有休息好。
长时间的昏睡让她的大脑还有些不清醒,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视线已经变得清晰,声音却仍旧是昏睡后的嘶哑:“夫君。”
也许是昏睡前那一幕太深刻,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抚上祁舟辞刚毅的侧脸,祁舟辞却是立刻按住了她的手,随即矮下身,靠近她,把自己的脸送上她的手心:“别动,你身体的伤很重,需要好好将养。”
她那日在他怀里昏过去,他从来镇定的心在那一瞬间全盘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