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她妈妈会轻声训斥几句,然后拿出药箱帮她处理好伤口。
嘴里念叨着,“宁宁,你是个女孩子,以后要注意。”
陆宜宁捻起酒精棉球擦过破皮的地方,越想越难受,眼眶愈发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棉球擦过伤口的动作凶狠了些,周徐礼手指动了动,按住她近乎自残的行为。
他拨开她的手,话语有些无奈,“下手这么狠,不疼吗?”
陆宜宁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腿不疼,心疼。”
她一直垂着头,脸上的表情隐在暗色中,周徐礼一时辨不清喜怒。直到她鼻音浓重的声音传来,他才听出这姑娘是哭了。
陆宜宁不喜欢谈私事,特别是又丧又不愉快的私事。
她伸手蹭了下眼眶,“周徐礼,今天我很不开心的,我也努力想让自己开心起来,可是没成功。”
周徐礼沉默片刻,身子往前倾了点儿,“离今天过去还有一个半小时。”
“……?”陆宜宁调整好情绪,抬眼和他对视。
然后,她看到对面的人慢慢抬起手臂,手指落到她发顶上,缓慢地揉了揉,“既然今天没办法开心,那就从明天开始,不要再想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了。”
陆宜宁半天不动,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闷出一句话,“你这次,没有把我当成宝宝吧?”
周徐礼动作一顿,脸上的笑意倒是更浓了,“这次没有。”
陆宜宁:“那就好。”
她以为清醒时的周徐礼,不会主动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
明天周徐礼一早要去机场,两人没有熬到太晚,十一点钟进了房间。
今天累极,陆宜宁刚躺下不过五分钟,就去找周公下棋。这局棋费事太久,老头长着一张神似她爹的脸,而且耍赖的功夫也不差,下棋不过瘾,到最后两人打牌,输了一局又一局。
第二天早上九点,陆宜宁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周徐礼晨练捎带早餐回来,小笼包和豆浆,她用手探了下温度,还是温热的。
宝宝躺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扬起脑袋看她,桌上放着宠物医院的病历,以及预约的时间。
昨晚用周徐礼的备用充电器给手机充满电,电量撑一天应该没问题。
陆宜宁打开微信,让林晋安到附近来接她,顺便交代他从工作室拿换洗的衣服来。
没隔几分钟,对方回复:【姐,你搬家了?那个地方的房价不低啊。】
陆宜宁翻了个白眼,【别多废话,快点过来。】
林晋安:【微笑.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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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工作室到小区车程半个小时,林晋安开一辆工作室的商务车过来,停在公寓楼底,掏出手机拨回电话。
陆宜宁简单说,让他停车上楼,她现在不能出门。
林晋安一听,恐怖系数直线飙升,什么叫不能出门,一大早让他送衣服,难不成昨晚陆大小姐想不开和人约了一炮?
越想越不对劲,一直到房门前,他按响门铃,待了几秒钟,穿男士t恤的女人懒洋洋开门,半靠住门栏问:“十二楼,你是跑上来的?真慢。”
林晋安吓得没拿住手中的衣服袋子,“卧槽了,姐你就这么寂寞难耐?还约了个穷小子,连衣服都不舍得给你买一件?”
陆宜宁皮笑肉不笑地拿过他手里的袋子,面无表情转身,“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关门的力道太大,带起呼啸一阵狂风,林晋安捋了捋额前被吹乱的刘海。
他懂了,不是约炮。是他的老板包了个小白脸。
陆宜宁拎起猫篮子,摸了摸宝宝的头,“崽子乖,我这就带你去看病。”
宝宝神情恹恹,敷衍地蹭了两下她的手指,最后索性将小脑袋埋进篮子里。检查一遍屋里的电器全部关闭,陆宜宁推门离开。门外站着的人,眼巴巴扫过她,视线定格在竹篮上。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对着看了一分钟,林晋安眨眨眼:“姐,这只猫是那穷小子养的?”
陆宜宁淡淡道:“周老师家的猫。”
林晋安了然点头,“……不是穷小子啊。”
念叨完这句话,他走出两步的脚顿住,觉得哪里不太对。机械地转过头,表情一点点呆滞,“——你是把周徐礼给包了?”
林晋安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此刻内心的天雷滚滚。
陆宜宁呵呵笑两声:“想啥呢,我倒是也想。”
今天本来是要去杂志社看印刷效果,但宝宝的病比较急,陆宜宁便避重就轻,放了林主编的鸽子。
瑞希宠物医院就在小区附近,经过两条主干道,医院的牌匾映入眼帘。
和周徐礼给她的名片一个调调,花花绿绿的艺术字。
浮夸,难入眼。
想自费给这家医院换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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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刚下过一场雨,潮湿的风穿行在地下通道,地铁缓慢到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