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吟霜都不愿意搭理这个表里不一,总让自己当坏人的宝叔了,兀自上了楼去。
在房里左思右想好一会儿,容吟霜才决定换一身行头,去杨家两位公子的家里瞅上一瞅,总不能就这么看着那厉鬼快要闹出人命也视而不见吧。
容吟霜化作算命先生,摇头晃脑在街面上走着,很快就打听到了杨家大公子杨易之的宅邸,杨大公子的父亲虽然是前兵部尚书,但是辞官之后,就一直赋闲在家,所以,也没来得及将两个儿子弄进官场,而大公子杨易之和二公子杨易凡皆未考中功名,借着父荫的庇佑,只能勉强算的上是清贵人家,因此杨易之的宅邸并不算大,而二公子杨易凡的宅邸就更加小一点,但因为是两兄弟,所以住在燕子胡同的两道对门,容吟霜也是到了杨易之家才知道这一点的。
站在杨大公子的宅邸前看了看,看见内里果然是有邪气的,不过,却不是很甚,相反杨二公子家却是黑气漫天的,于是,容吟霜就改了路子,走上了杨二公子家的台阶,敲响了铜罩。
过了好一会儿,内里才传来脚步声,门房的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跑来似的,门打开之后,露出一张朴实的脸,对容吟霜问道:
“你找谁?”
容吟霜捻着胡须,对那门房之人说道:
“我乃云游四方一道士,途经贵府,发现贵府上下黑气漫天,恐有大祸……”
容吟霜还未说完,那人就想关门,还一个劲的对她挥手,说道:“你个江湖骗子胡说什么呢?谁家黑气漫天,谁家有大祸呀!”
对容吟霜骂完这些之后,那门房的人就要关门,却被容吟霜抵住了门扉,问道:
“你家主人就没什么异常?不应该啊。是不是你不知道,要不你进去通传一声,没准你家主人想见我呢?”
那门房却不吃这一套,将容吟霜推攘着出去,说道:“你再瞎说我就喊人打你了,我家主人前几天是有事,不过今日却好的很,现在正和两位夫人吃酒呢,比平时还要好,你这游方道士,就是骗钱也该说些吉祥话才对,你这样张口就触人眉头,能骗到前才怪!走走走,再不走,我可真喊人来打你了啊。”
“……”
容吟霜就这样无端端的被敢出了门,心中也觉得奇怪,走下杨二公子家的石阶,往后退了两步仔细看了看,的确是黑气漫天啊,不应该会有错才是。
于是看着杨大公子家的门突然打开,从里头走出几个扫地看门的人,容吟霜整理了一番衣衫,就又走上了杨大公子家的石阶,对那几个扫地的拱手,还未开口,就见一个胖胖的扫地人就撵了上来,态度还没有让她吃了个闭门羹的那个人好。
“滚滚滚。我们家宅平安的很,你这江湖骗子也不知从哪里听了风就想上门来骗钱,再上来,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啊!滚——”
容吟霜酝酿许久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噎死腹中了。不过听这两户杨家人的口音,杨家两位公子今日之前的确是出过事的,只不过到了今日,却不知为何全都‘变好’了……
也罢,摆摆手,转身走下了石阶,拿上了自己算卦白布帆,摇头晃脑的走了,边走还边说:
“现在的人啊,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家中明明有恶鬼缠身,却粉饰太平,如此这般下去,岂不是只剩寻死一条路了吗?也罢,也罢。各人自有天命,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心想积德行善,仍需天意成全啊。”
那胖子还想追来与这道士叫骂两声,被身后的同伴拉住了,说道:
“算了算了。这种骗子,理他做什么,还是快扫地吧,公子说待会儿要去得月楼。”
那胖子这才缓了叫骂的心,扫了会子地后,才问道:
“公子这个时候要去得月楼,人家姑娘还在梳妆吧。”
几个门房的男人暧昧的笑了起来,众所周知,得月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楚馆,男人们乐不思蜀的销金窟。
容吟霜用千里传音术听到了这番话,心中更加纳闷了。
回到茶楼,容吟霜埋头就走上了楼,她从未以这身行头表现过身份,所以,楼里也没人知道这个经常在楼里出没的算命先生就是他们的容掌柜,容吟霜一路避开着伙计,回到了三楼的房间。
可打开房门一看,就吓了一跳,只见顾叶安正靠在她的软榻之上看书,见她推门,就抬眼看了看,在她这不伦不类的打扮上转了几圈,这才好整以暇的坐了起来。
容吟霜见他目光平静,嘴角勾着似笑非笑,只觉得头皮发麻,赶忙进门将房门给关了起来,对顾叶安傻笑了一会儿,才被顾叶安招手喊了过去。
“我,我就出去转了一圈,啥也没做。”
容吟霜这句话倒是没有作假,她确实是出去转了一圈,确实什么也没干成。
顾叶安却是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容吟霜赶忙走到镜子前,将自己脸上的胡子揭下,然后用清水洗了把脸,露出真容,才敢再次回到顾叶安身前,嘿嘿的傻笑。
“你呀!用不着这样,我只是不愿让你涉险,并没有说要干涉你的工作,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容吟霜奇道:“你不干涉?”
顾叶安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