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色泽,变得浓绿碧翠。
李不咎前段时间飞去仙界不知做什么了,回来见他神色疲惫,这会窝在白芙蓉的小吊床上调息——
于是木屋顶上专属于李仙鹤的位置就被小福贵抢走了,瞧他放声高歌,迎着阳光唱着走调的曲子。
窗外树影婆娑隔照日光,屋内,白芙蓉一手拨弄着银算盘珠子核帐,一手被肥鸡仔用小鸡翅膀拉着,在地板上沾酒写字。
前几日白芙蓉和阴三峤一番激情辩论,戳穿了这两只小妖怪因不愿干活而隐瞒能说人言这事,搞得肥鸡仔被火冒三丈白芙蓉薅了几轮屁股毛做毛笔,如今他屁腚秃秃,消停了不少,又开始跟着白芙蓉屁股后面唧唧歪歪。
喏,如今摆在白芙蓉手边的记账笔毫毛就生的花里胡哨,色彩绚烂,也不知是哪只妖兽屁股上的尾羽,好看极了。
肥鸡:“……”叽叽叽。
“陈,玄商。”白芙蓉歪着看肥鸡引她写的名字,酒水湿痕印在地上,字迹娟秀,远非白芙蓉的狗爬字可比。
遂又念了一遍:“陈玄商。”
鸡仔乐颠颠地点头,扎着寥寥几根七彩尾巴毛摇来晃去。
白芙蓉心中叹气自己这字真是没救了,盯他:“这是你传承记忆觉醒之后知道的名字,还是自己随口胡掰的?”
陈玄商嘎一声,抖抖浑身赤羽,神色微怔。
这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意思喽,白芙蓉心中嘀咕,拍拍玄商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李不咎恹恹窝在铺子里,瞅着陈玄商这副沙雕样,他嘴中发出嗤笑,刚想开口讽刺几句,就听到木屋顶上一阵砰砰砰跺脚声,窗外走调的雁荡山求偶小调变成了浩荡国殇曲。
“何信直之不贰,言謇謇以怀伤……”
“……心怛怛如焚灸,身九死其未殇。”
许是之前唱地久了,这会小福贵的嗓音些许嘶哑。
李不咎:“……”
李不咎脸色一变,浑身雪羽都要炸开了,众人只见白影一闪,下一秒白福贵就被人揪下来重重摔在地板上,发出巨响。
白福贵惨叫,“李仙鹤你干嘛?”
李不咎此刻做原形,一双狭长鹤目充满血丝,低喝道:“你刚才唱的什么!”
白福贵闻言更觉莫名其妙:“什么什么啊,你没听过吗?”
“老爹教我的调子啊。”
“落月镇乡里乡亲会的人不少啊。”
李不咎神色狰狞,却眼神一清,半晌冷硬道:“唱的太难听了。”
说完,转身将自己丢上吊床,不再搭理小福贵。
屋里人:“……”
白福贵:“……”我去你大爷的!
屋里气氛恢复,白福贵整整袍子,灰头土脸又爬了出去,高歌依旧,只不过又改回了放浪走调的雁荡山求偶歌。
白芙蓉和陈玄商对视,小赤鸡摇摇头。
白芙蓉又和阴三峤对视,龟蛇甩了甩蛇脖子。
白芙蓉:“……”
合着这一个两个都是哑巴是吧。
白芙蓉负气,转身自己算账去了,陈玄商不知所措,龟蛇用蛇尾巴拍拍它脑袋,示意他放宽心,玩耍去吧,自己则意味深长望了一眼李不咎。
白掌柜会错了意。
陈玄商摇头是因为他此时年幼,且三百年来妖界少见天空神兽,陈玄商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是个什么神兽,说不准他的上一世轮回是千年前呢?
如此这般,他怎会知道才四百余岁的李仙鹤?
阴三峤甩脑袋的原因则甚为有趣。
没吞吃过掺杂美酒的海水、被白芙蓉逮到之前,他长年潜于北海,不问世事活得简单消停。
而且阴三峤这厮脾气古怪,说好也赖,对待珍宝传承记忆有时厌弃甚深,有时又深觉有趣。
他观看过许多传承记忆中的片段,得知上一世轮回前他和李不咎的关系很有意思,称得上半句同僚。
不过彼时李不咎年幼,天赋出众神采飞扬,活在大唐神王麾下,作为夕阳神将,风头正劲。
……和阴三峤上辈子老神在在的个性实在是配不成搭子。
反正他没事卜个卦占个凶吉就好。
那时御林军班师回朝,他远远见过李不咎,夕阳金光之下,道过一句好个风采少年郎。
然而世事无常,再相见已是物是人非,天地倒转。
所以,阴三峤摇头的理由颇为耐人寻味。
他知道李不咎一些往事,其中浅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