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挡回,白芙蓉挑眉心中讶异,嘴上乐呵呵道:“了不得了,这穿云剑还认主呢。”
白福贵弹弹剑体,发出嗡嗡声:
“可能吧。”
“这是老剑,我爹说一代代传的,也不知道多久了。”说着,白福贵收剑,望窗外车水马龙人潮涌涌,询问道:“白芙蓉,咱来这儿到底干啥?”
“你要真想听什么孔慈,要不我帮你问问我爹?”
白芙蓉替小福贵整了整衣领子,嗯一声:“我晓得昌平叔博闻,但是很多有意思的事儿,还是要听专门做这行的人来说道。”
白福贵好奇:“专门做这行的人,谁?”
白芙蓉神秘一笑:“你听说过百家中的‘小说家’吗?”
白福贵:“……”
白福贵恍然大悟。
小说家,听起来像个野路子搞文学创作的,写写不入流的文章,炫炫狗屁文采。
实则不然,小说家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正是目前修真界一股星火燎原的修炼之道,以及据此道而行的修炼者。
其中仙修魔修妖修,兼有之,端的是通行天下仙魔邪灵皆可入道。
小说家修士走的是深入尘世贴近人间烟火、搜集志怪传奇、观他人之故事悟自己之天道的路子,这方法听起来野路子邪派,甚至不少地方和史家修士有交融重合之处,故而,一些瞧不上这无门无派无世家之人,便称其为“野史家”。
入云阁是临月城最拿得出手的花楼,里面的姑娘人美嘴甜,个个娇软的像是刚采的水蜜桃,恩客们亲一口甜得出汁儿……而且卖艺不卖身。
这入云阁一楼不似一般花楼里层层都留恩客,宽广的一楼大堂是正经茶庄,里面常年活跃着黑森林周遭大几十镇最精道的说书人。
楚月禾端着一杯清茶悠哉品着,听着前头惊堂木一拍,说书人讲起了他楚月禾最新写好的段子——
《三惊临月城,竹叶青问世;困局赵霹雳无措,巧招白掌柜显威》瞧瞧这周围,诺大厅堂里头人竟坐的满满当当。
人人手中一杯茶,眼神火热地盯着说书人,见他嘴唇开合,诉说传奇。
“……那赵掌柜何许人也,数年前来到咱临月城,嗬大刀阔斧,铺开雨天青的售卖,气的燕掌柜亲自下场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要不怎么说,一人独角戏唱起来没意思呢,这几年来雨天青和银雪年年都有那么几个月比着扔优惠,咱看客可不就捡了便宜?”说书人说学逗唱俱佳,嬉笑怒骂间皆是故事,楚月禾听着露出微笑,满意于周遭看客的反应。
故事很快进行到竹叶青出现,听众们听得入迷,嗑瓜子的不磕了,喝茶的端着杯子忘了放下。
“要不说这白掌柜厉害呢,当初咱大家伙谁能想得到,威名一时的赵霹雳赵大掌柜会那么凄惨的死在偏僻寂静的林子里?”
听众们听得嗯嗯应声,活在这动荡十三州久了,精彩的凶杀倒成了大家喜欢的题材。
白芙蓉也点头,冲小福贵道这人好灵活的舌头。
白福贵歪头,“白芙蓉你这说法真有毒。”
说书人适时打开折扇,摇了几下,挑眉作势道:“听闻那日,赵霹雳掌柜率领一群彪形大汉冲去黑森林,嚯,个个都是金丹期。”
“轰隆隆一串响啊,那脚踩在地上都能给摁出坑来。”
“但我们白掌柜是谁啊,她可是天上飞来的仙儿,湖中跃出的龙,能耐的很啊!”
白芙蓉准时嘴一抽,为了缓解尴尬,她端起茶杯。
“……林中安静,双方严阵以待。”说书人皱眉手掌一伸,似为大家拨开当日事件的迷雾般,吊诡神秘:“只见那赵霹雳掌柜一方人使出了一招二十八金丹阵,霎那间空中风雷大作雷雨交加,白掌柜不慌不忙,素手一抬,千万吨的落月湖水竟腾空而起——!”说着,惊堂木一钝敲一声,众人喝彩。
“如此可怕的攻击,白掌柜竟能生生受了,何其不可思议,何其惊天泣地啊!”
喝茶的白芙蓉:“……”噗。
坐立不安的白福贵:“……”噫。
鸡仔?鸡仔给白芙蓉摁住小鸡嘴,正咕咕咕闷在肚子里叫唤呢。
故事的走向越发清奇了,只听那神话白芙蓉少女手持九天风雷,身披五彩霞衣,圣言立誓,天地为之一清。
白芙蓉:噢,这白掌柜好叼哦。
“各位老爷能猜的着,白芙蓉掌柜的真身不?”说书人神秘挤挤小眼睛,精光一闪。
众人丢瓜果的丢瓜果,砸银子的砸银子。
“你这老倌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