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说“明日再去”还不止袁绍,魏续也是这么说!只不过他不是被人请,而是被人赶。
今日他来燕脂坡,点名要见张瓴,然则张瓴何等身份,当日若不是想近距离观察吕布等三位枭雄,也不会自降身份当起了歌妓,如何是魏续这种无名小卒想见就见的!鸨母自然想找借口拒绝,但张瓴却答应了——当日发现吕布气数变幻,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想仔细打探他的底细。
魏续恨不得把心都交给她,自然没有任何隐瞒,连吕林的事也一并说了,而且,其中的厌恶情绪也表露无遗!
入了夜,张瓴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说:“魏将军你该回去了!”
魏续乐不思蜀,目光火热地看着张瓴道:“我明日再去!”意思是今晚留下来过夜!
张瓴莞尔一笑,面纱也挡不住那万种风情!魏续心神一荡,蠢蠢欲动。
然则张瓴却说:“将军夜不归营,难道不怕军处置么?”
魏续浑身一激灵,一看窗外,天色已黑,猛然警醒,遂告辞走人。
过了一会儿,鸨母和妖娆少妇邹氏入内。邹氏道:“圣女打探吕布底细,莫非这吕布便是圣女所寻的‘霸王’,看他英挺非凡,倒是有霸王之姿;再者他武猛无比,更有霸王之勇!若是圣女有需要,妾身倒是可以去当那‘虞姬’!”
鸨母取笑:“我看是你自己动了春心,想自荐枕席吧!”
邹氏争辩:“哪里的话,我明明就是为了圣女的大业,甘愿牺牲小我!”
张瓴道:“若‘霸王’是董卓,你还愿当‘虞姬’么?”
邹氏闻言,神情当即变得哀怨非常,幽幽道:“圣女怎么安排我便怎么做喽!”
鸨母又取笑:“你就是个爱俏的姐儿,倒不如在我这里当头牌,什么模样的男子随你挑个够!”
张瓴言归正传道:“结合吕布的面相、本性和生平,他本该是以武乱道的命数,但却出了变数。他儿子吕林身负不世之才,听魏续说起他的身世,很是蹊跷,想来此变数便出在此子身上!”
鸨母正色道:“会不会妨碍圣女大事?”
张瓴道:“坊间流传着吕布‘忠义’之名,若他真一心拥护汉帝,确实会成我太平大道的拦路虎。不过,忠义并非吕布本性!王莽未篡之时,可谓谦恭无比。违背本性的行径,通常是别有所图,或者,他是另一个王莽也说不定,那倒是与我道不谋而合。所以,还是静观其变即可!”
......
依着本性,袁绍连夜调动兵马,而且未有刻意隐瞒,任动静传到董卓那里。
董卓轻蔑道:“袁本初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名声虽大,胆子却细,怕是担心本公要害他,便急着上窜下跳了!太过爱惜自身,如何带得好兵,即便调动兵马,除了给自己壮壮胆儿,还能有什么用!本公顾忌皇甫义真六分,顾忌并州军三分,剩下一分,却也轮不到他袁绍这点兵马!”
李儒附和道:“若他真敢以兵马寻衅,倒也省事!且看他明日如何!”
......
第二日!袁绍单刀赴会,铠甲鲜明,气宇轩昂。
却被刘嚣拦在议事厅外,道:“此间重地,来者缴械!”
袁绍冷眼蔑视:“又无百官在此,想来董公找我乃是私会,我是客人,不是下官,董公门下便是这等教养?”
刘嚣怒目相看:“既知私会,你又为何浑身甲胄?”
袁绍轻蔑道:“本校尉公务繁忙,自然刀甲不离身!”
“你......”刘嚣怒火中烧,却听得董卓喊道:“由得他吧!袁校尉是翩翩佳公子,腰间怎能没点装饰呢!”
刘嚣只得放行。
袁绍这才入内,直接问董卓:“太尉寻袁某来,所为何事?”
董卓却问:“听说你昨夜忽然调动兵马,却是为何?”
袁绍淡定道:“不过突击检查罢了!从军之人,又怎能不时刻保持警惕呢?”说着,目光往四下探察。
董卓暗中讥笑:还是怕我埋伏刀斧手么!若要拿你,本公一人足矣!
当下嘲讽道:“袁校尉还真是夙兴夜寐啊!如此兢兢业业,又是为何?”
“自然是为了江山社稷!”
“若是为了江山社稷,你以为今上如何啊?”
袁绍心中一动:果然如此!
却不动声色道:“九五之尊,不是为人臣子可以评论的。”
“哼!”董卓喝斥道:“要真是为了江山社稷,倘若为君者没有人君之相,臣子就该如伊尹、霍光,行废立之事!今上懦弱无能,不如陈留王秀慧,本公要废长立幼,你以为如何?”
袁绍一脸“惊容”,目光闪烁,似乎在斟酌什么。
好一会才道:“董公真是为了江山社稷?”
董卓洪声道:“那是自然!”
袁绍道:“既然是为了江山社稷,袁某自然无有异议!”
董卓大喜:“那好,明日我召集百官,宣布此事。”
“告辞!”
......
袁绍离去后,李儒这才现身。
董卓问道:“文优,你说他是真答应还是假答应?”
李儒拈须道:“此人多疑,我看他是怕离不开太尉府才作此权宜之计罢了!此时不宜逼他太过,不然就会狗急跳墙,给他一日时间,指不定他就会逃走!”
这时,手下来报,洛阳令司马防前来拜访!
董卓道:“袁绍是假答应,这司马防应该是真答应,肯投效本公了!”
李儒道:“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