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董旻忽然大喝道:“何苗匹夫,如今大将军被宦官所害,你不思为兄报仇,反而幸灾乐祸喜不自胜,定是你图谋大将军之位,与宦官勾结,谋害了大将军!将士们,还不杀了这匹夫为大将军报仇!”
何苗多次替宦官求情,这事众人皆知,刚才又见他确实喜上眉梢,一听董旻这么一说,都恍然大悟,群情激愤。何进部将兼侍卫长吴匡深受何进器重,当即上前将何苗砍死。
......
黄昏时候,吕林与崔州平已至洛阳,却见城门早已关闭。
崔州平疑惑道:“城门怎么关得这么早?”
吕林心中警觉:只怕是要关门打狗了!进城也没什么用处,反正小皇帝会出城来,去截糊正好。我用传讯鹦鹉假传圣旨,必须跟小皇帝有所交集才好把这个谎圆上。也不知吕布能不能及时赶到......
于是问崔州平:“崔兄曾说要找令叔相助,却不知令叔家居何处?”
崔州平摇头道:“我离家时,二叔说要去隐居,我也不知他到隐居何处!”
吕林目光一转,道:“听崔兄说,令叔不屑为官,依小弟之见,邙山上多葬公卿,若在邙山下隐居,便是对高官厚禄最大的不屑!”
崔州平一拍脑袋:“是这么个理!如此,咱们便沿邙山寻找一番!若是寻不着,就随便找户人家借宿一宿。”
天色已暗,路不好走,忽然,洛阳城中火光冲天,照见四方。
崔州平大愕:“怎么忽然起火了......”然后又没心没肺道:“嘿嘿,正好做咱们探路的灯笼。”
吕林心中苦笑:这火可不是灯笼,而是要把天烧一个窟窿,然后泼天大乱就会从这窟窿降临人世!
......
却说吕布见了洛阳火光,心道:洛阳果然有变,我须快马加鞭!
然而他身材高大,又加上浑身甲胄,而且还提着一杆三四十斤的铁戟,加起来有三四百斤重,长途奔波即便人吃得消,马却吃不消。被吕布一催,跑没几步,却是腿一软马失前蹄。吕布紧紧夹住马腹才没被甩出去,然而却见马累得口吐白沫。这马也算是良驹,乃丁原所赐,然而一想到丁原,吕布又怒从心起,喝骂道:“畜牲误我大事,要你何用!”铁戟一挥,“刷”地一声枭断马首,马血狂喷。
当下也不停歇,拔足疾走,赶往洛阳。似他这等体力非凡的猛将,其实日夜赶路五百里不在话下,某些极端的个体比如胡车儿,甚至能日行七百里。只是若真这样跑到洛阳,到时还有力量护驾吗?别人或许没有,但吕布有这个自信!
不过他很幸运,没多久,在温县地界就碰到了领兵前来火烧孟津正返回的郝萌军队。吕布便与郝萌道:“洛阳有变,尽达可随我进京勤王,建不世之功。”
郝萌心道:洛阳即便有变故,也会被大将军镇压下,毕竟他手下兵马可是不少,当初仅仅是咱们并州就派了张辽跟张杨就各自带了三千兵马去给交他,更别说还有西园八校尉,勤王这种事,哪里轮得到我们。
于是就以没有收到丁原的命令为由拒绝了。
吕布无奈,便只跟他要了匹良马,继续赶路。郝萌不敢彻底得罪他,只能答应,而且还派了几个亲信送吕布渡河,同时也打探消息。
......
董卓也看到了洛阳的火光,立即与李儒商议。
李儒说:“洛阳有变,宜速进京。”
董卓当即下令,三千骑全速前进,战马虽体色不同,却是一样威风,一时尘烟滚滚。
半路上,正好遇见种邵的车马。董卓笑道:“这姓种的既然有血性,便教他走回京师好了!”然后将种邵的马匹射死。
种邵在后面挥剑大喊:“董贼敢不奉诏,我要斩你以谢君王!”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卓绝尘而去。
......
董卓视诏书如无物,袁绍也不遑多让,他从卢植那里得了任命樊陵许相的诏书,心道:这两人本是阉党走狗,曾向宦官买过三公之位,岂能放过他们。袁绍本是袁逢庶子,被过继给袁成。在袁绍心里,一直想证明给生父袁逢看,自己有多优秀,让他后悔把自己过继出去。于是下令进攻南北各宫门后,顺道把诏书拿到袁府,想让袁逢出面去杀了败坏三公声望的樊陵许相,为袁门四世三公的美誉正名。然而知道袁绍所作所为后,袁逢怒指袁绍,骂道:“你这竖子,好谋弄权,却没有判断事态发展的能力,将来袁氏必然要毁在你手里!”
袁绍也怒怼回去:“不把阉党连根拔起,袁氏还哪有将来,现在就毁在你手里了!”
太傅袁隗,袁逢之弟居中调和:“现在还是铲除阉党,安定京师要紧!”于是大笔一挥,把诏书中的“命尔为司隶校尉”一句改为“命尔为司隶校尉所捕”......
袁绍在内心笑他自欺欺人,只在表面上尊重皇权。
随后召来樊陵许相,在宫门前斩首示众,激励将士。
两个死不瞑目的头颅滚落,一个正好滚到袁绍跟前,袁绍一脚踩了上去,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心道:三公,不过是我垫脚石罢了......
......
洛阳的火光,引得崔毅出门探看,忍不住唏嘘道:“权势灼人,却又有那么多人飞蛾扑火,哎!”
忽然听见喊声:“二叔!”
崔毅眯眼一瞧,疑惑道:“州平?”
那声音却道:“二叔你真是老眼昏花了,我明明是元平!”
崔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