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禄,大皇子赵虞窦幼年早夭,二皇子赵虞煌却是个痴痴呆呆的傻子,一直养病在家,而面前这位三皇子便是赵虞修,而那最小的四皇子,自然是当今的仁宗天子,名号也是叫作赵虞禄。
他耳听到三皇子说起这里,不觉大吃一惊,暗想:“那福小姐在先皇临终之前,急声蛊惑先皇立下皇上作为储君,这是为了什么?难道……难道那福小姐本就是皇上为了投其所好,派往先皇宫中谋事的么?”
转头一瞥面前的三皇子,说话到此已是脸色铁青,面相阴鹜的可怕,显然此事一直按捺在心头,成为平生恨事,三皇子有才干,得到朝中上下众口一词的称赞,却因为先皇喜爱美色没能顺利即位,因此他心头有些怨恨,这也是实属人之常情。
杨宗志讷讷的道:“三……三哥,这福大人和福小姐在此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三皇子哼的一声,怒极而笑,哈哈道:“贤弟你少在朝中游走,很多官员和朝事不知道,这位福大人事后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京兆驿一跃擢升为甘陕总督,位即一品,又……又,嘿嘿,至于那位福小姐嘛,那更是贵气的不得了,现下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你说他们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杨宗志听得更惊,皇后娘娘长……那……那便是先前在洛都拜见过的端敬皇后了?他脚下微微退后一步,回思起那端敬皇后彬彬有礼的举止,和落落大方的清素风情,真真很难将那dàng_fùyín_wá一般的宁儿和那母仪秀丽的皇后联系起来。
杨宗志皱着眉头,忽然又回忆起,忽日列曾经惨笑道:“你们南朝人便都是谦谦君子了么?哼,在我忽日列眼里,你们南朝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衣冠qín_shòu,哼哼,你不信自己回去问问,你们现在的仁宗皇帝,他……他是如何登上宝位的?若不是他把自己的老婆献给老皇帝,老皇帝一个高了兴,又怎么会选他即了位?哈哈哈哈!”
忽日列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只怕十有八九还是从三皇子这里听说的,当日杨宗志听在耳中,兀自半点也不放在心头,甚至以为这是忽日列气急败坏的肆意诋毁,所以敕令牛再春和马其英一道,狠狠的打了忽日列一通耳光。
此刻再回头想起来,原来忽日列那夜里根本不是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而是言之有据,杨宗志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阵阵冰凉,三皇子才干出众,自以为稳稳可以即位,没料到半道里杀出个端敬皇后,媚声媚态的将先皇给迷得找不到魂魄,所以害得他失了大统,他将这些都偷听在耳中,心头自然气恨难平。
杨宗志皱眉暗道:“还是不对,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听三皇子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无论是忽日列那晚还是今夜,若是三皇子故意诋毁,那岂不是任凭他一个人口说,无从对质。”
杨宗志心头将信将疑,缓缓的吁气道:“三哥……你说这些话,我本来自是相信无疑,可是……可是你为何要将这些私密事都告诉给我,我只是个武将,自来少问政事,况且现下江山社稷稳固,皇上即位已久,朝中重臣均都夸赞于他,此刻就算是旧事重提,只怕……只怕也是于事无补,你又能奈何?”
三皇子摇头道:“贤弟啊,你我本是同病相怜之人,自该互相帮协,三哥信得过你,相信你不会来害我,再说这些事闷在我心底里,若是再不找个人来说说,只怕早已闷坏了我,贤弟呀,你这趟回到洛都,万事都要小心从事,现在洛都里传言纷纷,都说的是……都说的是,咳咳,总之贤弟你一切小心,若实在支撑不下去,便来找三哥,三哥虽然坐不成皇位,但是为你出谋划策,息事宁人,倒还做得到的。”
杨宗志听得一呆,三皇子说到洛都里传言纷纷,便倏地住口不往下说,他自然不好逼问,只得拜头告别,一路出了黑黑的庄院,三皇子送出路口,杨宗志走了几步,不禁回望,心头讷讷的好生怪异,今日在这庄院中昏睡一觉,隐约觉得有些事情忘记掉了,但是事后却又回想不起来,他平日里自诩记忆出众,此刻却是茫茫然不得解。
回头再走几步,身后跟着骏马,马蹄踏在路面,得得有声,他忽然脑中一闪,想起自己醒来之际,下意识的便要出口唤出:“烟儿……”
“烟儿……”
想起瑶烟那风情万种的美色姿态,杨宗志心头一柔,却又更加迷茫,暗道:“难道是……难道是自己思念起烟儿了么?”
或许梦中所见,都是瑶烟那吃吃的轻笑声,和那着实冠绝天下的丰乳肥臀。
杨宗志叹了口气,骑马回了大营,回去一看,大营两万官军果然搬出了郞家大院,在山脚下扎起了营帐,营帐外燃着篝火,烈烈的熊熊火焰冲天,将烟气飘渺的丁山也照的分外通亮。
杨宗志骑马入营,在营帐门口随手将骏马交给军士们,入内一看,主营内空空无人,先前那五个娇滴滴,婉转转的苏媚佳人,此刻竟是一个也不得见。杨宗志心想:“说不得她们泡过温泉之后,便找个无人的地方说说女儿家的贴己话,也是平常。”
便放开心思,在营帐内坐下来,大座上桌面放置了一杯热茶,打开茶盖一看,里面一股热气透出,冲到面上,涌起一阵茶香,杨宗志心思一柔,想起筠儿那丫头最爱给自己泡茶,每到一个地方,她便会联络当地最最著名的土产茶叶,买些时鲜回来给自己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