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脏收缩,呼吸抑制到沉重。
夏季睡衣轻薄。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紧贴着自己,被肆意揉压到有些变形的柔软。
被恐惧占满思绪的何愈并没有注意到:“厕所里面有……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
徐清让稳下心绪,低声安抚她:“别怕,有我在。”
小陈已经上完厕所了,听到何愈的尖叫声他急忙出来,边拉拉链边问她:“怎么了?”
徐清让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的侧了身子,挡住何愈的视线。
此刻的何愈还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徐清让的脖子上。
她尴尬的咳了咳:“没……没事。”
“那你刚刚叫什么?”小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的不怀好意,“你该不会是怕鬼吧?”
小陈这个人八婆的很,抓到别人的把柄就不会放,非得嘲笑到找到你下一个把柄才行。
何愈下意识的甩锅:“是徐清让害怕,我这是在安慰他呢。”
话说完她就后悔了。
徐清让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怕鬼的人。
扯谎也不知道扯个好点的。
正当她在犹豫该怎么圆掉这个一看就是瞎编乱造的谎言的时候,徐清让平静的点了点头:“恩。”
何愈沉默半晌,没想到他居然承认了。
他动作轻柔的把她的衣摆抚下去,刚才动作太大,衣摆掀起来了她都没有察觉。
“记得快点出来。”
何愈一愣:“什么?”
他微垂眼睫,低声补齐后半句:“不然我会害怕的。”
何愈疑惑的眯了眯眼,还真的怕鬼啊。
她顺杆往上爬:“那我就先进去了,你们记得等我啊。”
小陈仔细端详着徐清让的冰块脸,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怕鬼的人。
应该是鬼怕他吧。
真是奇怪,这人的性格总是变来变去-
何愈进去的时间有点长,小陈时不时的会找些话题。
徐清让像没听到一样,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小陈小声嘀咕了一句:“前几天还一口一个小陈哥的叫,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偶有虫鸣蛙叫声传来。
小陈站在外面喂了会蚊子,何愈才从里面出来,她用湿纸巾擦着手。
“走吧。”
回去的路上。
小陈走到何愈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她:“徐清让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怎么突然这么冷淡。”
明明白天都还好好的。
何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能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
他们这儿一共住了四个人,房间是直接隔断的,一格一格的那种。
很小。
其实这还算好的了,之前他们去山上,直接住的帐篷。
也是夏天,但是因为山中不知名的毒虫多,为了防止被咬到,大家都裹的严严实实的。
三个月下来,何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中暑了多少次。
她这辈子活的挺普通的,小学规矩,中学叛逆,大学也没好多少。
但好歹也是为了梦想,一条道走到黑。
在她的坚持下,何琛也慢慢从反对变成理解,只是除了不时会担心她的婚姻大事以外,其他的事情,他都很少再过问。
何愈合上日记本。
指腹摩挲着粉色的外壳,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她摇了摇头,把脑海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给摇出去。
烦死了-
她关了灯上床,翻来覆去了好久,就是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小陈说的那段话。
复读机一样的在她脑海里回荡。
溺亡,窗户,鬼火。
她翻了个身,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响。
不知道……
床下面会不会藏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她小心翼翼的把被子盖过头顶。
不会的,不会的,得相信科学,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她默默的引导着自己往科学的方面想,可还是抖个不停。
一个疑惑突然冒了出来。
为什么她刚刚要关灯?
恐惧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何愈终于被夏天的燥热给打败。
再到被子里憋半个小时她估计就得中暑晕过去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掀开被子下床。
小心翼翼的开了门,然后一路飞奔跑到徐清让的房门口。
她屈着手指,敲了敲门:“徐清让,你睡了吗?”
安静片刻,里面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他应该在穿衣服。
“没有。”
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片刻,门开了。
徐清让可能是洗过头发没多久,这里没有吹风,只能自然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