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凤翔见强敌骤去,心神一松,纤指连挥,瑶琴最后三声清鸣,声震百里,琴停弦止,仅闻空山传声久久不绝。
苗疆三毒亦是内力极为深厚之人,若非祝凤翔全力运使“筝音摧魂”的必杀绝学,万不能使三人如此轻易败退,只是此时祝凤翔亦是竭泽而渔,体内真气贼去镂空,娇躯不由仰身后倒,在苗疆三毒去后迅速跃起莫立妹子身后的祝龙仰忙伸手扶住,方不致委顿在地。
沈立群突睁双目,微笑道:“祝姑娘此刻耗尽真力,恐日后留有后患。”说着从怀中取出三颗朱红清香扑鼻丹的丹药,交与祝龙仰手中,接道:“这是师门秘传的疗伤灵丹”万应丹“,祝兄给令妹服用一粒,或有奇效!”
祝龙仰伸手接过,毫不迟疑地给妹子喂服下去,一掌伸至祝凤翔背心“至阳穴”,度输入一股同源的内力帮助药效发散,皱眉叹道:“适才听那三人所言,这什幺天毒网蕴涵巨毒,现下你我三人俱都困于其中,却如何是好?”
沈立群目射异芒,道声无妨,伸手自怀内取出一颗红艳玉珠。珠光顿时暴射红焰使一殿皆赤。沈立群一声大暍,伸指突点珠上,红光突暗,旋即一片紫红暴展,耀眼生眩,天毒网一遇此焰,竟立时如雪向阳光,化作飞絮飘散无迹。
祝凤翔得万应丹和兄长内力双重之助,已然恢复二成功力,此际见此异相,不由娇哼道:“沈兄身怀宝珠,为何先前不取出,省得我们平白受此虚惊?”
沈立群拱手解释道:“在下还是方才灵机一动,想起试用此珠。去岁在下无意路经雪山中,忽遇一喷火三角怪兽,拚斗竟日始将此兽歼毙,剖脑取得此一宝珠,此珠可避毒避火,三怪曾谓网有剧毒,但在下未及料却可破除这名闻遐迩的天毒网。”
祝凤翔秀眸一转,异声道:“现在大家算是患难之交啦!沈兄该和我们兄妹说实话了吧?你究竟是沈立群抑或是飞龙公子沈彦昌?”
祝龙仰知道江湖中人各有隐秘,极是不欲他人打听己身隐私,忙打断妹妹的话,横了她一眼,怒声道:“凤翔,你休得放肆,名字不过是一人的代号,无关紧要。沈兄……”
沈立群苦笑道:“祝兄莫要怪责令妹,实是在下失礼之极,只是沈某真有难言之隐,非是故意欺瞒两位。他日有缘相逢江湖,自当告知一切!告辞!”言罢,飞身跃起迅疾离去,留下招呼不及的祝氏兄妹呆呆出神,不知他为何谈得好好的却忽然离去!
这是什幺地方,是仙境幺?窗外青竹翠似滴水,云气缭绕,山水一色,烟雾迷蒙。那是仙女幺?隔着薄白纱衫,那不沾一丝烟火气息的容颜艳若桃花,蹙着秀眉淡淡得宛似初秋绽放之菊。正是“美人卷珠帘,静坐蹙娥眉。”
她正立于丛丛竹子中间,一身白洁裙衫勒出她天地灵气所长钟的动人曲线,素色裙摆镶着熠熠花纹,微风起处,罗袖抚摆,衫角舞飞,她轻抬的纤手如拈兰花,莲步款移,秀长青丝随袂飞扬,如同风中盛放的百合。
竹间曼舞时,那轻盈曼妙的舞姿,即若月宫美艳的嫦娥仙子见了,亦会忍不住心生嫉妒。罗袖抚过成千成万的竹叶如旋风般卷落,落到身边三尺即被袖风裹在了一起,围在她身边,绕着盘旋,不一会就将整个人包在中间,分不出人影竹叶。
他素来怜花惜色的秉性,使他忘却了此刻身受的创伤,他艰难地睁着眼,全心全意地注视着眼前那宛似不在人间的天上仙子,纵是一丝一毫亦不肯错过。而当竹团旋刮许久后终停止下来,竹叶如雨般纷下,现出竹中丽人那宛似刀削般轮廓分明、此刻略带红晕密密渗着一丝细细香汗的秀脸时,见惯绝色的他亦感呼吸顿止,喉中咳鸣出声,宛不知此是人间何世。
听得他的呻吟,一个清丽的声音微带哭腔喊道:“丁师兄,你醒了,你终于醒来了!竹盈姐姐,你快来!”
竹盈!这名字竟如此耳熟?啊,是了,与堂妹丁韵妃极少的几次见面中,就常听她提及在师门“离恨天”的师姐最新222。0㎡竹盈,莫非那丽人就是她!
他不禁微微一动,剧烈的疼痛霎时间传遍了全身,促使他很快地忆起在那间石室里被快意堂楚炫祢狠毒折磨后一身的内外创伤。只是自己怎会到了此处,这又是哪里?那个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就好似师门里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师妹!
那个清脆的声音又在耳旁柔声道:“别乱动,好好躺着!”一张俏丽脸庞随之凑近床边,琼鼻皓齿,娥眉星目,如画般娟秀的脸上巧笑嫣然,却不是“蝶衣会”的小师妹祝凤翔又是何人!
丁朝午发现早自己躺在这间竹屋内对门的床上,只是他一醒来目光即为屋外清舞的丽人所吸引,无暇顾及其他。此刻忽见朝夕相处的小师妹出现在眼前,而自己却先前却是落于敌手,正欲说话,白影倏闪,那个伴叶作舞的丽人业已走进了屋中。
祝凤翔立时迎了过去,任由丽人拉着她纤手走到床前,焦急道:“竹盈姐姐,丁师兄好像痛得很厉害,你快给他瞧瞧吧。”
丽人竹盈瑶鼻中低低“嗯”一声,一只纤纤素手已搭上了他脉门,清泽若深潭、无有一丝涟漪的秀眸静静地注视观察着他的脸色。
丁朝午浑身伤痕显是已经过包扎处理,浑不似在那石室中的狼狈不堪,虽不复往日里的玉树临风倜傥fēng_liú,此刻却亦不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