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厨,娘亲不喜欢刺绣,娘亲便做吃的给母亲,母亲亲手做衣服给娘亲…… ”
娘是生母,母亲是嫡母。
名义上,娘是仆,母亲是主,可私下里,二人感情非常好,就像亲姐妹,偶尔也会小吵,断交一柱香或一个时辰,最多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定能和好。
谢庭月没有半点撒谎,他的童年生活,只要抛开渣爹不看,非常完美,非常幸福,娘和母亲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或许小时候娘真的苦过,但后来,起码在他有记忆的这段时间,真的不苦的。
男尊女卑,这世道,注定女子生存不易,若一颗心付诸情爱,大抵难以圆满收场,何况丈夫是谢良备那样的人?二人一为妻一为妾,从不吃醋,甚至还把谢良备往别的小妾房里推,好像就没开过窍。
其实哪里是不开窍,是看的太懂,看的太透,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生命里最重要的是什么。这样活的确有缺憾,不完美,但能把握住自己能把握的,已经很好。
谢庭月真的很佩服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们没伤害过任何人,也没伤害自己,只是接受了事实,拥抱自己能争取到的最好日子。
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谢庭月详细的描述了一些以前的生活画面,杭老夫人听着听着,终于嘴角挂上笑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我们这群老不死的太蠢,这回要不是因为注意到你,我回族里仔细打听过往细节,再把字送过来,定又与真相擦肩而过了。”
谢庭月想到一件事,问杭老夫人:“有没有什么人,一直想对陶公不利?”
“自是有的,”杭老夫人哼了一声,“陶公不世之才,得之可得天下,外头谁能不口水?赤满狼子野心,一边骚扰边关,把我们说得一文不值,一边口水我们的良田人才,他们一直想掳走陶公,掳不走就下狠手要杀,先帝看的严,才没叫这起子混球得手,连陶公弟弟都受了连累,几次三番被人做局要掳,想以他来威胁陶公。”
老夫人不傻,这个问题别人问就算了,小少爷问,定有缘由,难道——
“有人要害小小姐?”
谢庭月认真点了点头:“是。”
杭老夫人气的直接拍了桌子:“这群王八蛋!”
桌子随这着这动作一晃,老夫人竟也没嫌手疼。
“陶公归隐,他们再也逮不到陶公的人,听说有本陶公亲著的手札,就派人过来追抢,可那手札我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又怎会找的到?闹腾一阵没了后续,我还当他们消停了,不成想人根本没放弃!”
还比她们早一点找到了小小姐……
杭老夫人一想就明白了:“可怜我们这群老不死的自忖有本事,结果一直眼瞎心盲,任小小姐被人欺负!”
第83章 约见
杭老夫人说着话, 又哭了。
谢庭月担心老人家哭出个好歹, 连声劝不怪她,不关她的事,还是不能把人哄好。
老小孩脾气是很倔的,非要谢庭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谢庭月没办法,只好帮林氏跟他说过的话轻描淡写的重复了一些……
青县一行和杭清奚认识, 谢庭月一点也没想到, 兜兜转转竟是自己人, 大家还有这份拐着弯的缘分。他同杭老夫人交往不多, 但也看得出来, 老夫人是个很强势的人,怕是很多年没这么哭过了。
他是真的很担心。
一边柔声说着话,一边疯狂和楚暮打眼色,二人合作哄老夫人, 好说歹说,才把人劝的止了泪。
杭老夫人情绪失控,理智却还在, 别的时候旁的人倒也罢了,让心心念念,寻了这么多年的小少爷如此心忧, 她怎么舍得?
猜测小小姐的事跟赤满有关, 她将自己知道的赤满细节全部倒了出来。
该说的都说完了, 目光仍有不舍, 但来日方长,杭老夫人长长舒了口气:“……老婆子以往不是这样的人,今日吓着小少爷了,就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谢庭月也没拦,微笑道:“老夫人且注意身体,切莫悲伤过度,我让人找个大夫,改日过府拜访,老夫人若身体欠安,我可是不依的。”
杭老夫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朝楚暮点了点头,方才转身离开。
安静房间,谢庭月和楚暮对视良久,长长呼了口气。
“所以事实很明显了。”
“根苗组织根本就是赤满豢养的毒瘤,放在大安,意图对大安不利。”
也许这前前后后所有事,所有谜团,都是他们早就安排的局,挖好的坑。
杭老夫人会到锦绣园参与游戏,并不是真心想做生意,看重输赢,只是想看看赤满有没有闹什么幺蛾子。她此前并不知道根苗组织的存在,在她的认知里,赤满一直派了人想抓掳陶公,但这些人是否隶属同一个组织,组织名字是否是根苗,她并不清楚。
她只对一件事十分笃定,就是赤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