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步,结果裴意儒按了按他的肩膀。
“听说你去的大学不错。”
乔乾疑惑地看了裴意儒一眼。
裴意儒笑了笑:“我大学也是在澳大利亚念的,那边的华人协会,我挺熟的。”
乔乾的身体彻底僵硬了。
裴意儒温和地看着他,就好像在和一个学弟说话一样:“你看,你回国一次也不容易,现在这么晚了,要不要回家去陪陪家里人?”
乔乾艰难地挤出声音:“我走。”
裴意儒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肯定:“走了好,以后也别来打扰童卓了。”
乔乾的声音很低:“不会了……”
好半天,他又说:“真不知道,童卓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哥哥啊……”
他一直低着头,这次,没有人回答他,等他抬起头来,发现那三个人已经走了。
放在身边的拳头,被紧紧握住了。
仗势欺人啊……
他记住了。
所以他乔乾为什么这么不择手段地努力着,就是为了以后不被别人这么欺负。
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跪在自己脚下。
总有那么一天。
乔乾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远了。
心里有一块地方,逐渐变得空空的。
他知道,再也没有一个女孩儿,会傻傻地、毫无保留地,对自己好了。
想得到更多的东西,总要失去一些自己认为没那么重视的东西吧。他在这样的念头中,逐渐站直了身体。
蒋齐载着童卓先回了车库,开着车他嘴里还不闲着:“哟,小穷酸,你还真是没那个好命啊,几千块的鞋你都消受不起,看你这脚破的,祖国山河一片红哪这是。看我做什么,还看还看,别妄图喜欢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童卓想起自己之前想的,和他现在说的完全差不多,坏掉的心情又好起来,含着泪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蒋齐斜着眼看着她,说:“你这个人真蠢,就没见过有人像你这么蠢,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哭,现在还笑,你脑子都不过点儿正常的路子吗?”
“我哪儿蠢了?”
蒋齐把车停了,冲着童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看了一遍,肯定地点了点头:“哪里都写着一个大大的蠢字。”
“看什么看,都到地儿了,赖着不走,等我抱你啊,你想得美!”蒋齐又说。
真是够了!
“你行你穿啊。”
“你要是不磨脚,我立马给你跪下,倒茶赔礼说着‘大老爷我错了我不懂得享受’,问题是,它真的就挺磨脚的。”
“是你走路走多了吧?”
“穿鞋不就是用来走路的吗?”
“胡说八道,拖鞋才是用来走路的好吗,这种鞋就是为了好看的,谁穿那个真走路啊,说你蠢,你还真的就蠢上了,小穷酸。看我也没用,我这鞋是意大利进口手工缝制小牛皮鞋,也就勉强走几步路而已。”
童卓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在两个星球上啊。
她真心觉得,在蒋齐面前,她活得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她小声念叨着:“就是有你这样的人,才那么多人仇富。”
蒋齐耳朵尖,一下就听到了,他慢条斯理地按着电梯,悠悠地说:“穷不是病,蠢才是病,我不帮人发家致富,也不帮人治病,和我说没用。别人仇不仇富,我才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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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卓乖乖地跟在蒋齐身后,裴意儒抿着嘴笑,看着两人斗嘴。
电梯一路直上直接到了家门口。
蒋齐从童卓手里拿过钥匙,开了门,这才转过头看着童卓:“喂,小穷酸,你那个前男友,看着我的时候很羡慕嫉妒恨哪,我可算是帮你出了一口气哟。”
“嗯。”
“你可真是有眼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是集极品之大成于一处。”
“得了,得了。”裴意儒打着圆场,“你一个七岁起就在国外读书长大的家伙,显摆什么古诗词啊。”
蒋齐撇撇嘴:“我什么都没说,你这个青梅竹马,就要打抱不平了?你们不会有一腿吧?”
童卓逮到了机会,插了一刀:“所以你一直在吃我的醋?”她看了看蒋齐,又看了看裴意儒,再看了看蒋齐和裴意儒,目光鬼鬼祟祟的,谁都看得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给我住脚!”蒋齐愤愤地说,“脚那么脏,还想往我的羊驼毛地毯上踩,卖了你都赔不起。”
他把上衣一脱,擦了两把脸上的汗,小声抱怨:“怎么外面这么热?”他光着上半身,长胳膊一捞,就把童卓从原地抱了起来,迈开腿走到洗手间,把她往里一丢……
“自己把自己洗干净点儿,弄脏了我家,卖了你几百次你也赔不起。”
回过头蒋齐就看见裴意儒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太对劲。
蒋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四下去找空调遥控器的模样:“这屋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