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的眉头皱了皱,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怜悯无比。然后他瞪向推轮椅的小厮,斥道:“还不快把二公子推回院子里?在外头丢人很好看是吧?他伤了腿心情不好,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更要精心伺候。”
“是,是,奴才遵命。”小厮慌乱地应着,推着徐令宽就往回走。
徐令宽哪里甘心,双手砸着轮椅,扭身朝后大骂,“徐令展,你个卑鄙小人,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揭开你虚伪的面孔,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狠毒。”
“二公子,奴才求您了,你就少说一句吧。”小厮都快要哭出来了,徐令宽虽伤了腿,可他到底自幼习武,又是成年男子,力气颇大,小厮哪里推得动狂躁暴怒的他?更让他心惊胆战的还是二公子嘴里的话,这般得罪大公子,府里夫人掌管中馈,他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二公子是主子,不怕,可他们这些做奴才得跟着吃挂落呀!
哎,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自打二公子断了腿,整个人就变了,变得特别喜怒无常,变得特别难伺候。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就遭了殃,一点疏忽就被二公子非打即骂,他们院子里伺候的就没有身上不带伤的。
就说今天这事吧,明明大公子很关心二公子的,可二公子却对大公子恶言相向,还诬赖是大公子害了他。谁不知道二公子出事的时候大公子已经离开了京城?而且大公子那么直爽爽朗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凶手呢?连大将军都说这是意外,是意外,可二公子非说他是被人害的。瞧他对大公子的恶劣态度,他这个做奴才的都觉得脸红啊!
宁非望着徐令宽远去的背影,直至看不到才收回目光,他看了一眼四周目光闪烁的奴才,沉声道:“都把嘴巴闭紧了,要是被我听到半句不当的话,下场自己去想吧!”
众奴才心中一凛,是呀,大公子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可不是个好性。要是夫人责罚顶多也就撵出府去,可大公子出手是会丢性命的。此刻他们的心里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了,纷纷应道:“是,奴才遵命。”今儿的事他们会烂在心里,就是亲娘老子也不敢泄露一句。
宁非继续往后院走,早就得到消息的玉雀已经在二门上迎着了,“大公子,奴婢给您请安!夫人知道您回来,可高兴了。”她一脸笑容给宁非行礼。
宁非也挺高兴,与玉雀一起往锦绣院走去。
宁氏一看到儿子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小非呀,快过来让娘看看,哎呦,黑了,瘦了。”她拉着儿子的手,上下左右地看着,一脸心疼的模样。
宁非顺势便凑了上去,道:“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的,哪里有在府里舒心?娘看瞧瞧儿子是不是黑瘦得厉害?”弓着腰把大脑袋就伸过来了。
宁氏见儿子亲昵自己,就更加高兴了,她摸着儿子的脑袋,慈爱地端详着,道:“可不是黑瘦了吗?瞧这脸儿,一点肉都没有了。”
宁非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娘,圣上开恩,儿子能在府里多呆些日子呢,您让厨房给儿子补补呗!”
宁氏自然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是要补了,我儿受苦了。玉雀,现在就去通知大厨房,先做大公子爱吃的菜。”
玉雀大声应着,麻利地出去了,大公子一回来,夫人的心情就好,她们这些夫人身边的自然也替夫人开心。
宁氏拉着儿子的手,怎么也看不够,“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呢?是不是漠北出了事情?”
宁非道:“没呢,娘别担心,一切都好着呢。儿子这次回京是给圣上献药的,漠北别的东西没有,那高寒的山上就是珍稀罕见的药材多,为臣子的,自然要为圣上尽忠,这不,别的人儿子也不放心,就自己亲自走一趟了。”
宁氏点了点头,十分欣慰的样子,“我儿想得周到,圣上的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了。”前院的事情她这个当家夫人自然是了然的,只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问上一句,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和想法,既然儿子没有主动提起,她这个当娘的又何必问呢?
顿了一下她又道:“这一次回来你的婚事总该订下了吧?这些日子娘瞧了好几家的小姐,相貌品性都不差。”宁氏眼含期待看向儿子。
宁非的眉头皱了一下,“娘,儿子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
宁氏不赞同地道:“娘怎么能不操心呢?你都十九了,跟你一般大的公子孩子都能跑着玩了,你这还没订下婚事,娘想起来就睡不着觉。娘现在呀什么心思都没有,就盼着你赶紧娶妻给娘生个大胖孙子。”和她年纪相仿的夫人都抱上了孙子,她瞧着眼馋啊,孙子没有,就是有个小孙女也是好的呀,她才不像那等浅薄的,只要是她儿子生的,孙子孙女她都爱!
“你说你有心上人了,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呀?是哄娘的吧?”宁氏不满的看向儿子。之前她听儿子说有心上人了,心里特别高兴。心上人都有了,大胖孙子还会远吗?可她等呀等呀,儿子这里没下文了,每日里也是早出晚归,可她招来他身边的奴才一问,儿子每天不是和京中那帮公子喝酒切磋,就是去找九王爷,她儿子身边别说姑娘家了,就是只母苍蝇也不曾出现过。儿子这不是哄她是什么?
前些日子时间紧,她刚弄清楚儿子就回漠北了。这一次趁着儿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