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为什么会想当王妃?”

小灰雀偏了偏头,像是被叶梓问住了。

叶梓决定不能让这小鸟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再说,王爷他心里早有喜欢的人了,轮得到外人想或不想吗?”

小灰雀纳闷:“可他最喜欢的不就是你吗?”

叶梓:“……”

“你这小傻鸟,懂什么是喜欢么?”

“我怎么不懂!”小灰雀正在叛逆期,最敏感别人说它不懂。它扑腾两下翅膀,义正言辞地说,“话本里说了,喜欢一个人就是看见对方就欢喜,看不见就惦念,总想时时刻刻在一起。”

“……王爷把你养在他的屋子里,整日与你待一起,就算不在府中也会派人来照料你。早两年,前院那只猫跑进来咬了你,王爷差点扒了它的皮,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说得叶梓自己都快信了。

他正要思索该怎么向小灰雀解释,顾晏充其量就是把他当个吉祥物养着,后者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扑腾着翅膀飞向半空:“我不能和你说了,我要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再不去要赶不上了。”

说完,便急匆匆地飞走了,留下叶梓一株草在水里兀自凌乱。

坦白而言,顾晏对他的确还算不错。不仅天天给他浇水除虫,陪他说话解闷,还找来各式各样的补药灌给他,好像生怕他活不长久,不可不谓之上心。

不过……如果顾晏能不那么上心,或许叶梓现在还不会发展到看见他就想把人掐死的地步。

虽然叶梓外表是株草,但他的的确确是个正儿八经的人。他根本不用浇水,不用灌那些又苦又难闻十全大补药,更不需要有人没日没夜在他旁边叨叨,吵得他没法睡觉!

一两日还好,可那位小王爷不知为何在养他这件事上格外执着,十年如一日地这么对他。

就是对自家媳妇恐怕也不会比这更耐心。

叶梓越想越气愤,他蹭地从水池里跳出来,准备回盆里冷静一下。

他刚把一只根踏进花盆,忽然灵机一动。

刚开始来王府的时候,他无法自如控制这个身躯。后来则是因为顾晏看他看得太牢,还有他那群暗卫日夜轮班,叶梓就是想逃也没机会。

可今天不同。

难得顾晏进了宫,且短时间回不来,这不正好是他逃离魔爪的最佳时机吗?

让你天天折磨我,我这就离家出走,气死你!

叶梓花了不到三秒制定了离家出走计划。

他挥动两只小脚丫似的草根,嗒嗒一路小跑,溜出了院子。这些年,他不是没有离开花盆偷跑出来玩过,瑞王府里的布置他清楚得很。

叶梓轻而易举避开王府里的侍从婢女,很快就来到了前院。

他蹲在围墙下的花坛里,叶片无意识蜷曲起来,有些不难察觉的紧张。

不远处就是王府大门,越过这扇门他就奔向了自由,可这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简单。

只因那只被养在前院的蠢猫。

几年前,叶梓第一次尝试控制自己的新身躯离开花盆。他好奇地在王府里到处转悠,还准备跑出王府看看,不想却被那只蠢猫发现,追了他十多个院子,差点把他叶子都给咬秃。

叶梓做人时就怕猫,有了那次经历之后,更是对猫产生了心理阴影。就是偶尔远远听见猫叫,都能让他抖上大半天。

叶梓在屋檐上暗中观察一阵,连根猫毛都没见着,总算放心下来。趁着看守大门的侍卫不注意,叶梓伸出茎须攀住院墙上的瓦片,荡秋千似的把自己甩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悠悠停在了瑞王府门前。

“王爷,您当心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叶梓一顿,惊险万分地止住了直接跃出院墙的动作。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

这人是故意的吧?!

叶梓趴在瓦片中间,怂哒哒地探出个小花穗,悄悄观察。

一只白皙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帷帘,一双锦缎布靴从马车里踏出来。

许是年幼时大病一场伤了底子,顾晏身体一直不怎么好,非但不能习武,还格外畏寒。现在已是早春时节,他仍裹着件墨色狐裘,脸色稍白,看着有几分文弱。

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朝叶梓所在的方向淡淡扫了一眼。

顾晏一张脸生得俊朗无双,鼻梁高挺,眉眼锋利,上挑的眼尾在末端点了枚浅淡的朱砂小痣,平添几分阴郁气质。他的神情总是一副淡漠清冷的模样,眼底深得像是一汪潭水,勾得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叶梓怕被他看见,正欲缩回去,却听见身后传来让他心底一凉的叫声。

“喵!”

一只体型不小的橘猫不知何时来到围墙下,浑圆的猫眼早已经锁定了叶梓。它叫唤的同时,一跃而起,朝那株柔弱的小绿草无情地亮出爪子。

“啊啊啊——”

叶梓被它一爪子抓掉了半片叶子,恐惧直达心底。他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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