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想一想顾歆臣那天帮着袁昕眉对付她,也能知道那二人关系不一般,没准儿就正在交往中。不过,她说了顾歆臣是她用过的二手货,还不好用,袁昕眉还是要跟他结婚,看来袁昕眉果然是喜欢别人用剩下的。
黎川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每一分神情,大手又扣紧她一分,低声道:“不相信吗?”
他忍不住又想说出一些讥讽的话,顾歆臣已经将她当成了个屁,要和他表妹结婚了,她还对顾歆臣这个杂碎念念不忘?那天,他真应该让那个杂碎“满地找牙”的,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废物!
但他还是忍住没说,他没说是对了,因为白锦目光只一转,又瞥了一眼还在死盯着他们的顾歆臣,笑道:“得了肉包子的狗都知道顺着味儿去找,肉包子放得再高。不管是酸的还是已经腐臭了的,在狗的眼里都是美食,它才不会管好赖,只管能吃到嘴里就行。”她挑挑眉,凑近黎川道,“我是在想,他被你打掉了一颗牙,说话时会不会漏风?”
黎川忍不住哈哈大笑,引得众人侧目,白锦推他:“有那么好笑吗?”
“你说呢?”黎川当即亲了她脸颊一口,也不管旁人怎么看,“不仅说话时会漏风,吃饭时还会露饭,喝汤时还会漏水。”
白锦本来被他的“偷袭”又弄得有些气恼,但听黎川这么一说,一想顾歆臣一边吃饭一边露饭的情景,她就很不客气地笑了,看得黎川这个心情愉悦。
顾歆臣看那二人说说笑笑,“恩爱非常”,不禁捏紧了杯子,无数的冷风与疼痛从被黎川踹掉牙齿的地方涌了进来,旋转到心底,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他青黑着脸走开了。
“快瞧瞧,这是谁”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白锦看过去,瞧着那长得很相似的兄弟俩,不禁唇线一勾,露出一道清浅的笑容,落落大方地叫道:“大伯、二伯。”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黎川的两个亲伯父----黎展越和黎展鹏。在这里为了区分起见,之后就以黎大伯和黎二伯称呼。
黎大伯和黎二伯见到白锦站在黎川身边,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二人倒是没有像黎晶一样见到白锦就破口大骂,客气得就像见到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样。黎大伯别有意味地道:“我当是我上了年纪,也开始老眼昏花了呢,没想到竟真的是三侄儿媳妇。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还能见到你啊。”
这话真是说得意蕴非常,白锦依旧不急不慌,她别了别耳朵旁的短发,看了一眼黎川,才道:“我也没想到还能回到这里再见到大伯、二伯啊。这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您说是不是,大伯?”
黎大伯一愣,忽而大笑起来:“三侄儿媳妇这话逗趣,逗趣啊,没错,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黎二伯也搭腔道:“阿川,你们这是要复合了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黎大伯眨眨眼道:“这种事能随便说吗,阿川捂得这么严实,就是为了今天三侄儿媳妇带来,给爷爷和三弟媳惊喜的。”
黎二伯也乐得猥亵,一副要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黎大伯走上来,拍了拍黎川的肩膀:“阿川,你和三侄儿媳妇离婚以后,就一直单身,我们一直都很担心,现在看到你和三侄儿媳妇复合了,大伯、二伯都替你和三侄儿媳妇感到高兴。不过你爷爷那里你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你表妹今天生日,还找了个什么海龟经济学博士,你爷爷还要对他委以重任,大伯、二伯真是替你担心啊。你现在可是腾辉的顶梁柱,做事可别冲动,惹怒了你爷爷,可就不好了。”
黎川与黎大伯眼神交锋,自有一道看不见的闪电在二人之间被激发出来,黎川淡淡道:“大伯多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黎大伯一笑:“知道就好。”然后又对白锦道,“今天是昕眉的生日宴,你们玩儿开心点儿。”随后,就与黎二伯一起走了。
白锦对这两个人的概括是:两个老东西。从来都是利益为上,为了利益,他们可以六亲不认,同样,为了利益,就算对面是杀父仇人,也可以与之共谋。这二人身上只有“卑鄙无耻”四个字,并以此为荣耀。
从黎川回到黎家参与“夺权”开始,这两个伯父就视他为眼中钉,现在黎川现在为黎氏集团的总裁,他们被压着,怎么可能会服气?大概是因为现在竟有一个外人又插进来想分杯羹,而这个人还是原本就是外人的袁昕眉的未婚夫,所以这俩货才暂时放弃对黎川的成见,想要“一家人”暂时团结起来一起对付外人,所以才冒充好人提点他的吧?提点他,袁昕眉找了个有能耐的未婚夫深得老爷子的欢心,而他却带着自己这个“扫把星”回来,很有可能会激怒老爷子,而到时得到好处的就只有袁昕眉跟她那个经济学博士未婚夫。
其实,黎大伯所说的,也是她好奇的。黎川带她回来。面对的只会是苛责,甚至会引发大混战,他真的不在乎吗?还是,他真有什么目的?
这般想着时,屋内忽然安静下来,人们的目光纷纷看向一处,白锦顺着那些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黎家的当家人出现了----黎业苍,以及。正扶着他走过来的顾歆臣。顾歆臣真像人孙子一样,恭恭敬敬扶着黎业苍,那态度简直没得说了。
黎业苍作为黎家的大家长,黎川的爷爷,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已进入古稀之年。他头发已是一片银白,皱纹也比六年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