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云疏影也站起身,手轻轻向叶落茗伸过去,“我一直觉得你很有趣,可惜,我遇到你的时候晚了那么一点点,落茗,我——!”
话音未落,叶落茗抓着他伸过来的手,狠狠一折,长腿顶住他膝盖骨,用力踢过去,同时臂弯狠扭。
一瞬间发生的动作。
云疏影单膝重重跪在地上,手臂被叶落茗拧在背后,眼镜也脱离鼻梁,飞的老远,碎了一地。
叶落茗站在他身后,手牢牢桎梏着他,冷冷道:“朋友妻,不可戏,云大少竟然连这种最起码的义气都没有,我真替你感到丢脸。”
云疏影这还是第一次被叶落茗打。
他开始理解秋亦寒了……
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和秋亦寒一样,都是从小受到精英教育的人,不能说身手一个打十个也绝对不差。
不是他们不能打,只能说,是叶落茗太能打了……
云疏影被反扭着手臂,汗津津的俊脸也泛着苍白,“落茗,你想救秋亦寒,拿帝华财阀换,我保证秋亦寒马上被释放。”
叶落茗又用了三分力,冷冷眯眸,“云疏影,你是我见过最下流卑鄙的人,以后,不要再出现我和秋亦寒面前!”
说完,松了钳制,冷冷看了云疏影一眼。
没有了眼镜,他一双狭长俊美的眼眸越加明显,本来就是不输任何人的容貌,更是显得优雅清隽。
只可惜,再出色的脸看在叶落茗眼中,只有唾弃鄙夷。
等叶落茗扬长而去,云疏影才坐起身,靠在墙上,苦笑,秋亦寒啊秋亦寒,你的好算计,我今天才明白……
叶落茗出了苑池,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钱这个字,折射出了利、权、谋、背叛、交易……
她只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宫翎蔺楼云疏影这些人,他们让她知道,这世界是有多险恶多丑陋,明明一个个都是上流人物,施展的手段却比那些偷鸡摸狗的人还下作。
明明已经那么有钱,却为了钱可以做尽一切事,这不是钱的错,是人,贪婪的人永远不知满足。
闭上眼,深吸一口,摸了摸圆润的肚子,“我想他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
拘留室在北区分局的后面,这里不是审讯室,也不是监狱,介于两者之间,用来关押那些不认罪的人。
也许是看在叶落茗的面子上,云封给秋亦寒安排了一件比较特别的。
有门有窗,像一个小套间,有卧室甚至有浴室……只不过,门和窗子上都是一排排粗长的铁栅栏。
这个月来,叶落茗为了秋亦寒的事情忙碌,很少来看他。
她不想在秋亦寒眼中看见失望,她希望自己带来是能让他自由的希望……
栅栏被打开,叶落茗走了进去。
“茗茗?”秋亦寒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听见脚步声转头,就看见叶落茗站在身后。
叶落茗瘦了,显而易见的瘦,肚子却更大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负荷不动一样,一双总是朝气蓬勃的眼中尽是疲惫。
秋亦寒立刻站起来,几步走过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怀中的身体比看见的更瘦,秋亦寒心里一沉,“你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叶落茗抱着他的腰,闷声回答,“悠悠很好,孩子也很好……我答应你,会保护好他们。”
“我要你保证的是你!”秋亦寒把人推出来,看着她纤细的下颔,紫眸蓦然一痛,“你照顾好所有人,你没照顾好自己,你——”
不知道要怎么骂,看着她日渐消瘦,几乎形销骨立的身体,秋亦寒恨得几乎要杀掉自己。
叶落茗低下头,“对不起……我……我已经尽力了……云疏影一手遮天,我没办法救出你,秋亦寒,我真的没办法……我……”
她觉得自己没用。
别人都说她是临海最好的警察,甚至就连她自己也这么以为,可是她真的没用。
她能救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她救不了秋亦寒!
什么临海最好,她不是!
她什么都不是!
“茗茗!”秋亦寒把人重新抱回来,“够了,你什么都不用做,是我不好,我让你担心,我不该……对不起。”
叶落茗死死抱着他,倔强的心碎成了千百块,“我想救你,我真的……我没有办法,我没有本事,我试过了全部的办法,可我还是救不了你……秋亦寒,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秋亦寒闭上眼,他后悔了。
叶落茗摇摇头,就这么死死抱住他,一刻也不想松开。
长久分别,再见时还是无能为力,她讨厌这样的感觉,更讨厌这样的自己。
秋亦寒任她抱着,睁开眼看了看被铁栏挡住了窗户,如果他知道茗茗会把自己折磨成这样,那他……不会这么做。
过了许久,叶落茗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眼角赤红带着隐隐约约的泪痕,“如果我,悠悠,还有……他,”把秋亦寒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叶落茗直直看向他,“我们加在一起,你能不为了我们,放弃……放弃帝华财阀,”
她已经无计可施。
临海有云疏影,只要有云疏影一天,她怎么样都不可能救出秋亦寒。
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帝华财阀,那,她把帝华财阀给他们。
她愿意用帝华财阀换他们一家人的团聚,她从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