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继承高家,一步一步往上继续走,直到足够强大为止。

吴怀翡来了两三次便发现了她身体上的古怪之处。

有卫府与吴府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她脉象却还是一点一点地弱了下来,这变化很细微,更像无声的蚕食,但吴怀翡为人细心,依旧是察觉出来。

不过,她只当是她从小体弱的缘故,只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身子。

收回手,吴怀翡柔声道,“药是三分毒,你有孕在身,我待会儿为你写上几幅药膳,便照这个调理。”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吴怀翡看见的正是系统所说的日渐衰竭。惜翠真心实意地谢过了她。

吴怀翡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时间不早,起身告辞。

出门时,正好撞上了卫檀生回来。

她颌首打过招呼,各自镇静自若地道了别。

时至今日,吴怀翡自然是乐见卫檀生能与高娘子举案齐眉,和睦相处的。

往日种种,两人都不甚在意。

惜翠看卫檀生进来,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檀奴……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顾小秋那儿她不能再去,也不知于自荣会不会再为难于他,只能托卫檀生有意照料他几分。

卫檀生凝视她良久,将她揽入怀中,终究是轻声叹了口气,“好。”

回想吴怀翡的叮嘱,又想到古代的生产条件和她的身体素质,惜翠心里也有点儿忐忑,为了到时候能少吃一些不必要的苦,也为了孩子,她开始有意识地多多锻炼,这具身体太单薄了。

于此同时,更重要的是,她也要想办法培养卫檀生与他(她)的感情,培养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心,在她回去后,不至于走上极端。

日子突然变得极慢,于春光中漫不经心的滑过。

惜翠有意叫卫檀生问空山寺要来一颗菩提树苗,在院中辟了一处空地。他在空山寺的时候做农活做惯了,种起树来倒颇为趁手。

春天快尽了,天气转暖,青年揩去脸颊上的汗水,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日头,转头对她笑道,“等日后长成了,到了夏日,我们便能坐在此树下歇息乘凉,偷得浮生半日闲,也不过如是。”

过了几天,晚上又下起了暴雨。

惜翠当时正临窗伏案写着笔记,虽然不能陪伴他(她),但她还是尽量减少他(她)日后没有母亲相伴的孤寂。她写的大部分都是日记,也间杂着些现代的童话或科普知识,分了他(她)不同的年龄和时间段。

一年的时间,足够她写下不少东西。

春雨来得突然,霎时间狂风大作,雨水如鼓点般落了下来。

想到两人亲手种的菩提,惜翠搁下笔,赶紧叫上卫檀生一起,披上衣,提着灯笼,撑着伞去看。

树苗被那一团薄黄的光照着,在暴雨中耷拉脑袋,怏怏的失去了精神。

惜翠赶紧去扶,一边叫小厮们过来一起帮忙。一大帮人折腾到了深夜,待到风雨停歇,才堪堪松了口气。

“为何这般着急?”回到屋里,卫檀生帮她脱下微湿的裙摆,问道,“若是死了,我再去向寺里要一棵树苗便是。”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灯光下,他面色确实有所不解。

惜翠知道他没有生死观,并不着急,只是说,“再换一棵,就不是这一棵了。”

卫檀生虽不认同她的说法,倒也没多说什么,还是尽心尽力地与她照料这一棵菩提。

没多久,惜翠就开始出现了妊娠反应,早上起来头晕恶心,吃什么都没胃口,睡眠极浅,常常被庭院里叽叽喳喳的鸟雀吵醒。

卫檀生就仿照着唐人的习俗,在庭院中的花树上,扭红丝为绳,缀上金铃,做了个护花铃,每天当鸟雀飞临的时候,就掣动护花铃,将鸟雀惊飞。

每当风来,惜翠披衣起床,一眼就能看见窗外红绳金铃在春风中泠然作响,铃音阵阵,菩提树也于铃音中日渐成长。

刘大夫特地叮嘱了头三月勿要行房。

可耻的是,在激素的影响下,惜翠发现自己也有了些难以启齿的需求。卫檀生倒是每晚乖乖地搂着她一同入睡。

青年乌发散落,胸膛袒露,灯光下,细细凝望,竟有种惊心动魄般的奇异美感。

听到她的动静,卫檀生支起手臂望向她,不解地笑了笑,清心寡欲起来倒像是还在空山寺时。

直到有一天,惜翠不小心撞见他独自一人跨坐在床上,层层堆叠的衣摆下,微昂起脸,对此,惜翠选择默默地掩上了门。

等到第三个月能同房时,卫檀生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来,笑起来时,色若春晓,如珠似玉,满帐生辉。

丹色唇瓣间吐出压抑的喘息,汗水润湿了眼睫,腰腹动作刻意放缓了些,憋得眼尾甚至也染上了抹海棠红。

惜翠伸出手,环住了他脖颈,与他额头相抵,紧密相贴。

或许是知道自己太过欲求不满了些,事毕,青年眨眨眼睫,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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