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正的吴惜翠,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但惜翠却不同。

“放心,”惜翠道,“我一定在此之前调养好身子。”

卫檀生不置可否,“看来你已想通了。”

吴惜翠每每看着高骞的目光,简直就是怕别人看不出来她那点心思。卫檀生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惜翠点点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一病,病得厉害,鬼门关前伸了半只脚,没什么想不通的。”

突然换了个性子,恐怕也会导致人设的崩坏,惜翠只能选择循序渐进地慢慢来,至少,在和卫檀生的对话上,不像书中那般剑拔弩张。当然,符合原主人设的讽刺与挖苦也是少不的。

卫檀生早已习惯了这吴惜翠轻蔑高傲的目光。她素来看不起他,唯一值得她放入眼中的,恐怕只有高骞一人。

他也未曾在意过无足轻重的人的想法。

她这拖着病体,汲汲营营,费心谋划的模样,在他眼中,可笑又可悲。

眼下,见她目光少了两分傲气,多了两分温和。端坐在床前,澄静明澈的眼,倒让他想起了记忆中一人。

一个已死去多时的亡魂。

卫檀生移开视线,没在这个话题上多作文章,只用单单一句话,便结束了谈话,“那我等着两个月后迎娶你过门。”

第55章 借尸还魂

雪一连下了几日才停。

天色初霁,树梢压着些沉沉的积雪。

一辆马车碾过泥水冰渍, 穿过帝京的长街, 最终停在了一条窄巷前。

车帘被掀开, 从车中走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拥着裘别着剑, 步伐沉稳。

只是, 面上刀疤破坏了其俊美的面容,多添了些戾气。

高大的男人脚步稳当地走到巷尾,抬手叩响了巷尾一户最不起眼的人家的门。

没多时, 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童迎着他进了屋。

男人问:“你师父可醒了?”

小童毕恭毕敬地回答:“家师刚醒。”

引着他入了堂屋,堂屋中已有个老者在等着了。

老者已有些年纪, 但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此刻正在摆弄着桌上棋盘。

男人走到他面前,行了礼, 坐了下来。

老者吩咐小童奉上茶。

倘若有人曾见过这老人, 一定能认出这是十多年前曾在京中久负盛名的当世圣手, 张泰宁。

张泰宁他不仅精于医术,天文地理,星象卜算,儒释道法, 无有不知, 无有不晓。早在十多年前, 他已经退隐乡野, 不问世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到了京城。

男人落座,一老一少沉默不语地开始下棋。

下到一半,张泰宁好似随意地问道,“你今天又是为什么而来的。”

男人,也正是高骞,默然无言。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回答,“我今日,还是为舍妹之事而来。”

“我还是想不通先生当初所说的话,是何用意。”

张泰宁:“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高骞:“先生曾说,舍妹未入轮回,自有别的缘法。”

自从从安阳侯府回来后,不知为何,他整日都静不下心来,满脑子只剩下了吴惜翠那声“二哥”。

在遗玉死后,他为求清静,曾经来这儿小住过一段时日。

张先生精通星象卜算,他放不下遗玉,特地请先生帮忙算了一卦。

当时,他捻着胡须,面露讶异,告诉他,令妹尚有别的缘法在。

她已经死了,怎么还能有别的缘法?

“天机难测,这其中究竟是何缘故,我也猜不透,”张泰宁按下一颗黑棋,“恐怕,只有时候到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两人又下了一会儿棋,叙了些闲话。

高骞站起身,将茶一饮而尽,拱手告辞。

他还有事在身,每个月也只能抽出半天时间来探望先生。

人死不能复生。起初,他只将这事当作安慰。但时间长了,这短短一句话,就好像化为了一种执念,日日夜夜都在缠绕着他。

遗玉未入轮回。

他原本是不信鬼神的,自她死后,也忍不住去想,她有此卦象,是不是因为没能进祖坟所致。

她是不是成了个孤魂野鬼,日日都在世间游荡,饱受痛苦。

不过,比起这猜测,高骞更愿意相信另一种可能。

这世上,曾有借尸还魂的志怪异事。

前两年,贵州那儿就曾传出一起。

有一曹姓大户死了女儿,几个月后,却有另一个姓李的村妇找到了门前,自称是其逝去的女儿。家人观其言行举止,与生前无疑。翰墨文章,都对答如流,绝非寻常村姑能为。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当即便认回了家中。

西南巫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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