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叶薇然的心不受控的加快跳动的频率,想到那天他在电话里的警告,她有种呼吸不顺畅的压抑感。
程以铭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伸手将她护在怀里,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别怕,有我呢。”
他的安慰是她的调味剂,心情稍稍缓解了些许。
叶薇然不是怕,而是心慌的厉害,那天晚上他给她打过电话后便再也没有动作,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不安。
“景二爷,怎的让您亲自来了?”
是父亲叶卫川的声音。
她的父亲,在那个男人面前永远都是这副模样。
透过门缝隙,叶薇然正好能看见男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深吸口气,怎么都无法稳定心神来,那熟悉的气息,她曾经感受过不下几百次,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叶总真会开玩笑,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呵呵,是我见外了。”
“叶总嫁女,我作为叶家待定的女婿,怎么也该过来看看。”
“景少言重了。”
这称呼,转变得够快。
说话间,化妆间的门被推开,那个男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而她所谓的父亲竟然连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首先撞入叶薇然眼帘的是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那是他独特的象征。
他一来,偌大的化妆间就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叶薇然捏着婚纱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的气息很强大,吸入肺里仿若一把硬生生的刀片,凌迟处着她的心脏。
叶薇然没抬头也能想象,此刻,那张倾城容颜是怎样一副表情。
他的突然闯入引起了程以铭的不满,就在程以铭准备下逐客令时,身旁的叶薇然拉住了他,扬起素颜朝天的脸示意他不要出声。
真要斗起来,程以铭根本不是陆景琛的对手。
这个节骨眼上,叶薇然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谈话,还在继续。
“叶总,初来贵地,昨天我找人算了一卦。”忽而,男人的话题不知怎的就转移到了这上面。
“景少也信这个?”叶卫川挑眉,对男人没了之前的惧色。
男人摆摆手,薄唇展开的弧度不深不浅,从进来到现在,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叶薇然身上,仿佛这间化妆室里就只剩下他和叶卫川两人。
他立在窗前,叶薇然的眸光聚焦在他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上,她真的很好奇,若是夏天,他也不会将手套摘下来么?叶薇然想起陆景琛那天对她说的话,他说,每个人都有秘密,那么手套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真的和那个叫蓝澜的女人有关么?
陆景琛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过身来,故意凑过身在叶卫川耳旁低语,“真是好笑,那人竟然说……”他故意顿了顿,狭长的凤眸扫过化妆室的每一个人,又像是不经意提起的一句玩笑话,“他说,能和我匹配的女人,胸口上要有一颗红痣。”
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房间内每个人听见,那过分熟悉的嗓音传入耳,带着无法想象的寒气,叶薇然胸口甚是难受,明明是一句玩笑话,他却能让人有当真的本事。
叶薇然的手狠狠掐住程以铭的手掌,示意他别冲动,尔后,她缓缓抬头,望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里,那里面仿若潜藏了她从未见过的一种东西,顷刻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扎进了她的心,揣揣难安。
红痣?算命?他还真能瞎编。
曾经,他们夜夜纠缠索欢,她身上的这点特征他是最清楚的,每一次他最喜欢停留的地方也是那里。
想到这些,叶薇然无地自容,仿佛被陆景琛脱去了衣服,活生生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叶总,您说,这个该信么?”男人笑得深不可测,将这个问题丢给了叶卫川。
叶卫川神色微僵,这里面的内情他一清二楚,这个节骨眼上,他除了装傻别无他法。
他朝陆景琛笑了笑表示赞同,很快将目光放到叶薇然身上,走过去关切的问,“薇然,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么?”
“没想到叶大小姐也是念旧之人,嗯……不过,我还是觉得白色婚纱适合叶大小姐,更衬你的肌肤,摸起来触感不错。”
他立在那里,说出的话似是漫不经心,却像一枚炸弹猛然丢出,炸出了他们之间的天大的秘密。而他此时的眼神波澜不惊,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意的。
叶薇然咬了咬唇,被程以铭握住的手渗出一缕薄汗。
“陆景琛!”沉默良久的程以铭终而忍受不住。
程以铭饶是修养再好,也无法忍受陆景琛的公然挑衅。
陆景琛眯了眯眼,凝结成冰的眸光直直射向相拥的二人,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脸上的笑意却依然未减半分。
程以铭是么?呵!
叶卫川眼看形式不对,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缓和气氛,叶薇然扬起脸,用女主人的身份交代,“我出去一会儿,你们先聊着。”
在某些人面前,她不能乱了阵脚,今天的婚礼,务必如期举行,这不仅仅关系到她的一生,更是关系到整个程家和程以铭的健康,她决不能让陆景琛有任何意图。
她前脚刚走,果然,陆景琛后脚跟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叶薇然见差不多了,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他修长的身躯站在三米开外,由于光线问题,整个人罩在最暗处,使得他的脸色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