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方金河在香港和美国纽约都置办了房产,置办的时间是去年八月份,关玉儿记得那个时候商圈的形势更加复杂。
商人才是战争的风向标。
而且刚刚方金河说可能接她父亲母亲去香港,这代表着上元很快不安全了。
关玉儿沉着脸独自思索了一会儿,又想起了服装厂里有几个很大的地下仓库,当初程棠就是看中了这些仓库。
服装厂里有好几千工人,连带着养活了好几万人,可不能出事。
关玉儿立刻赶到了服装厂,也联系了韩七,她要把底下仓库扩建修葺一下,而且要做的隐蔽,也把通道做得隐蔽,也藏一下食物水等等,若是有个万一,也好有几率活下来。
关玉儿又立了规矩,在工作中特意挑了一个小时给员工们锻炼一下,主意是练气势和棍棒,免得遇见危险了吓到只能让人摆布。
服装厂里几千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
有过许多这种情况,几个士兵杀了几千人的惨剧都有,也许是因为被欺压到怕了所以绝望了等死,也许是手上没枪。
但是如果真的遇见这种情况,如果真的有万一,关玉儿希望他们能反抗,有的时候只有反抗才能活下来。
所以关玉儿还想在地下仓库埋兵器棍棒等等。
韩七一听关玉儿来找他要人修底下仓库,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他摇头笑道:“儒以文醒世界,你这是要以商救国了?”
关玉儿很认真的说:“我只想尽力而为,我哥哥在前线打仗呢。”
韩七一怔,突然叹了口气:“我给你找信得过的工匠。”
如今刀、枪、铁具都被严控,而且服装厂的工人也没那么大的能耐拿这些东西,所以关玉儿只让木匠削棍棒,一头要尖细,不中不轻,女人能拿。
东西削好了之后关玉儿就让人放在地下仓库。
服装厂也有三年,好些位有能力又值得信任的工人,其中有位女工叫阿姜,年纪不大,本事却了得,既勤快又能把事办好,她生来张阴阳脸,相貌可怖 ,却能压得住人。
关玉儿只把这些事告诉了几位信得过、又冷静能藏事的人。
关玉儿事情做好,又去找韩七商讨别的事。
那日关玉儿在韩七的茶庄喝茶,她属于特别的客人,在茶庄有座茶楼的顶楼,这地方平常无人过来。
她茶喝了一半,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关玉儿还没来得及吓着,一旁的孙生就揪住了人头发,一只手过去绑他的手。
那人轻声喊了一句:“别!别弄出动静。”
关玉儿一看,这人居然是程棠,关玉儿示意孙生放开他。
那程棠见孙生冷静了,立刻说:“下头是日本人在喝茶,您可轻点,我来是有事相告。”
关玉儿立刻问:“什么事?我听说你惹了麻烦,怎么还在上元?”
程棠苦笑一声:“这世道可不好混,我银海也来了战乱,这是逼着我去做海盗或是山贼啊。”
关玉儿在内心翻了他个大白眼,天下生路也不少,为什么这个人偏偏要走这些歪道?但这些和关玉儿没什么关系,关玉儿关心的是来做什么:“你说呗。”
程棠的神情难得认真,挑着眼睛看着关玉儿,压低声音说:“最近让方金河小心点儿,还有你,我知道你是玉月服装公司的老板,你们两口子可真行,分了上元这么大的蛋糕,有人忍不住要出手了。”
关玉儿眼眸一眯,问:“有什么大动作?”
程棠“嘘”了一声,说:“七月的商圈会议,可能有人要动手。”他‘啧’了一声,露出一张苦瓜脸,“干完这票我死活也不干了…….”
………
关玉儿从茶庄回去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楼下喝茶的日本人,她在顶楼出门,其实连通另外一栋楼,走的路是偏远,经过一个有桃花林的长廊。
她本来就有些避开他们的意思,可偏偏还是碰上了。
孙生身体紧绷,关玉儿看着那群人,稍微点了点头当做是打招呼,而后立刻低头就走。
“关玉儿?”
关玉儿咬牙闭了闭眼,最终又转过了身露出了微笑。
两个日本军人,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日本女人,妆容精致,形容得体,她旁边是喻中明,那军人的旁边是程棠,在前面的是韩七。
喊关玉儿的是喻中明。
真是冤家路窄。
关玉儿听见那日本女人用日语问“这是什么人?”。喻中明的日语非常流利,他说:“是方金河的太太。”
那日本女人眯着眼看着她,朝她走了一步,接着非常有礼貌的问了一声安。
关玉儿也露出温和笑意,立马的问安。
玉月优品的衣服远销海外,很受日本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