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然与王中书作别之前,回到自己宫殿之中,吩咐守卫守住门,不准放任何人进去。行至书房挥退一旁的侍女,待她们纷纷离去,直到确定外面无人,他才小心翼翼地将书架上的一本厚书拿出来。
将其放置桌上,他打开暗扣,取出里面的书信。随后点燃香炉,等着火苗起来。
这时,外头传来六皇子的嚷嚷声与侍卫的阻拦声。想着侍卫们应该能挡住他,他也就没太在意,继续烧着自己的书信。
“我要去见我五哥,你们凭什么不让?”
“抱歉殿下,五皇子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入!”
六皇子浓眉倒竖,说道:“那是我五哥,我是一般人么?”
侍卫们想起平时六皇子与五皇子亲密无间,有些犹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见他们为难,六皇子得意地撞开他们,快步走进宫殿。
“五哥!”
陈晓然正烧着信件,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信件藏起来,却发现无处可藏。他面容稍显尴尬地笑了下,问:“你怎么进来了?”
“五哥在做什么事,不能让我看见么?”六皇子一脸狡黠地望着他,嘴角带着坏坏的笑意。
见他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陈晓然反倒松了一口气,假装若无其事,无所谓地说:“就是这些信件太多了,我打算烧了一些。”
“这个样子啊!”
六皇子立即一脸无兴趣地模样,随手拾起桌上的信件,翻了两下,嫌弃地丢掉桌上。
原本陈晓然的心随着他动作而提起来,见他一副全然嫌弃的样子,心才稍稍放下。他随意地将信件收拢到一起,问他:“你来找我做什么?”
“哎呀,我差点忘了!”六皇子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母后不是头疼么,你上次提起你有治头疼的药膏,没有刺激味道,特地要我过来取。”
“好,我这就去找给你。”
陈晓然转身面对书架,打开下面的柜子,在里面翻找。
六皇子伺机将自己刚才看到书信抽出来,一边偷瞄着陈晓然,一边将其小心翼翼地藏到自己怀中。
“找到了。”陈晓然拿着小彩釉瓶,起身递给他,“这个虽然无刺激味道,带着淡淡花香味,也不可多抹。你记得提醒母后!”
六皇子笑嘻嘻地接过瓶子,握在手中,对他说:“那我回去了。”
陈晓然点头。
见六皇子离去,他将安好放置的信件拿起,一封一封投掷进香炉,看着它燃起化为灰烬。
鸾凤宫,一身盛装的王皇后扶额坐在凤椅上,眼眸紧闭,似在忍耐着痛意。
陪同回来的吴总管看着皇后这个样子,忙问她身旁的女官:“阿连,皇后可是经常这样?”
女官阿连摇头,担忧地说道:“是这两年的事,太医院开了几回药,吃了几副,效果挺好,可娘娘说自己无病,无须吃药。娘娘又不喜那些刺激之物,愿意自己挨着,也不喊一声疼。”
“那你们就这么放任不管?”吴总管厉声道。
女官一脸心疼地望着凤座上之人:“全靠六皇子哄着,娘娘才肯喝药。这不听闻五皇子有不刺激的药膏,六皇子去取了。”
“那怎的没见你们去通报?”吴总管问。
她眼露怜悯,神色太息。
“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娘,这么多年,一直与陛下犟着。陛下不来,她就硬是不去,就算是头破血流,也自己忍着,就是不吭气!”
吴总管不说话,深深地望着因为头疼而坐立难安的皇后。
“前头不会怪罪娘娘早退吧!”女官忧心地问。
“不会,娘娘今日尽心尽职,陛下看着眼里,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怪罪娘娘。想必,今晚,陛下应该会来鸾凤宫。”吴总管说。
女官面露欣慰:“这样陛下知道娘娘病情之后,就会多点关心娘娘了!”
吴总管不答。
白淑妃携着陈浩然其妻白氏,陈浩然跟着她们身后,走在回往兰殿的路上。
陈浩然于两年前娶白家女,并搬出皇宫,住在皇子府。
原本白淑妃是不同意的,只因她娘家是商人,身份低微,她不想儿子也娶商家女。后来白启凭借陈浩然的关系,花钱买了一个小官,白淑妃这才勉强同意这门亲事。
“嫣儿啊,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子啊?”白淑妃一脸笑意地望着白氏,亲昵地拍着她的手。
白氏娇羞地瞄了一脸自在的陈浩然,红着脸不言。
“哈哈,嫣儿把我当成姑姑看待即可,不必把我想成婆婆。”白淑妃笑道,随后转头看着陈浩然,“浩然,你可是不能冷落嫣儿,反正我今年得抱着孙子!”
“不急,孩儿还有一年才成人。”陈浩然悠闲道。
白淑妃气得横了他一眼,急道:“不急不急,你父皇在你这时已有孩子了!而你成婚两年,至今连个影也没有,怎么能让我不操心!”
夹在他们中间的白氏,悄悄地低下头。
“母妃,若是你硬是想要孙儿,也不是不可。”见白淑妃一脸愠色看着自己,陈浩然笑着哄着她。
白氏猛的抬起头,眼波潋滟地望着陈浩然那张俊朗的面庞。
“哼,说得好听,若是没有怎么办?”白淑妃说。
“孩儿说有就有,莫要瞎操心。若是你起褶子,定会怨我!”
陈浩然揽着白淑妃,一脸笃定的神色,让她放心。
白淑妃噗呲一笑,别了他一眼。
另一边,六皇子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