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马上支撑不出的时候,救援到了。

牧战从天而降一剑劈开拦在路中央的黑衣人,然后以一种雷霆万钧的气势冲向轿子门边两人,凌霜紧随其后,两个人的武力值在蓝蔻倩碧之上,没一会儿就把那几个黑衣人全部制服,这才过来查看情况。

“姑姑如何?”牧战沉声问道。

蓝蔻只是手上有伤,忙摇头转身要看轿子里护着的谢元嘉,她掀开帘子一眼就看到顿在地上的人,“皇上没事吧?”

谢元嘉抬起头看到她,面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忙站起来问:“姑姑!姑姑你受伤了吗?”

“奴婢没事。”蓝蔻答道,“您没受惊吓吧?”

谢元嘉急忙摇头,转头找倩碧:“倩碧呢?”

“他刚才为了护住皇上,不小心中了一剑。”蓝蔻安抚他,“不过剑上是没有毒的,只要调养一阵子就好了。”

谢元嘉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劫后余生只让他浑身仿佛散了架一样。

“皇上,臣等护送您回宫。”凌霜出声道,“王爷刚得知您遇刺的消息大为震怒,特意吩咐我二人前来保护您。”

谢元嘉听到傅景鸿的名字,不知为何突然安下心来,“朕知道,多谢皇叔。”

牧战一挥手,身后跟上来数个皇宫侍卫,把那几个已经昏死过去的黑衣人绑起来带走,然后又让谢元嘉上另一个轿子,这个轿子沾了血,不能坐了。

谢元嘉踏出轿门,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十来具尸体,都是他身边曾经当值过的宫女太监,有几个还很眼熟,刚才还跟着他好好地走路,突然一下子就成了尸体躺在这里。

夏夜的风很凉爽,却让他遍体生寒。

也就是现在,他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身处在古代,而不仅仅是一本爽文。

死亡是真实的,世界是真实的,他……也是真实的。

他眼中有些泪光,作为一个普通的有良知的人,他不可能不为此而背负上沉重的心理枷锁。谢元嘉看着地上那些死去的年轻面容,努力压抑着喉头的哽咽道:“姑姑,帮朕把他们都好生安葬了吧。还有……若是宫外还有亲人的,多给些银子抚恤,若是银子不够,朕有。”

蓝蔻知道他心里难过,忙轻声道:“是,奴婢明日就着手去办。”

谢元嘉不敢去看那些人的脸,愧疚不安恐惧全在心头盘亘,他钻进了另一个轿子里,随着牧战凌霜一起离开,心中千万个愧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无论如何,他都算是欠了很多条命。

就在此刻的栖凰宫——

傅景鸿暴怒之下砸了屋中许多的花瓶器具,满地的狼藉,他的眼中溢满了暴戾杀意,面上也带着狂风暴雨,屋外守着的宫人们也都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是他过于自信,以为皇宫已经万无一失不可能有什么差池,万万没想到真就有人狗胆包天当他死了,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若是牧战凌霜没能及时到,恐怕元嘉早就死了。

果然过于仁慈不是什么好事,他是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

第38章

那一夜, 谢元嘉几乎整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起床后,蓝蔻看着他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就知道他没睡好, 忙让人热了粥准备端进来,自己又打了盆热水给谢元嘉洗脸。

“皇上脸色很差,今日还上朝吗?”蓝蔻颇为担忧的问?

谢元嘉点头:“要的,大臣们都等着了。”

尽管蓝蔻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却还是只能让人备了轿子。

皇上遇刺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都知道摄政王正在逐个排查可能隐藏的j,i,an细,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生怕被牵连进去。

上朝的时候也一样混乱, 朝臣们炸开了锅, 都在猜测到底昨晚这波人是哪一方的人马,保皇派歇斯底里的要把帽子扣在还在“养病”不能上朝的傅景鸿身上,而摄政王一脉则极力争辩是逆贼所为,吵的不可开交。

季少炎也没想到皇上能遇到这么大的事,他面色凝重的站出来道:“皇上,此事一定要追查到底, 敢在皇宫里动手行刺,绝非普通的刺客,臣斗胆恳请皇上让臣着手此次调查!”

谢元嘉抬手让下面的人都别吵了,然后平静的说:“大将军说得不无道理,无论众卿怀疑谁, 在没有确切证据前都不能算作数,若是冤枉了好人,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皇上,此事必定与摄政王有关!”保皇派的一个官员站出来,他是大理寺卿刘康,“偏就这么巧,皇上刚从他那里出来就遇刺,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朕说了,在没有证据前,所有的猜疑都毫无意义。”谢元嘉道,“更何况,朕相信皇叔不会这么做,若是他所为,何必要大费周折派杀手在路上动手?”

“此事就交由大将军处理,退朝。”谢元嘉挥挥手,把这件事就算这么交代了,他一夜没睡,j-i,ng神实在有些不济。

刚一下朝,淳于雅果然后脚就跟着来到了景盈宫,他面色沉重道:“臣今早才知道,皇上竟然遇刺。”

谢元嘉请他坐下,回忆昨晚的事仍然惊魂未定,尤其是那天死去的人,更是让他惴惴不安。

“皇上可是一夜未眠?”淳于雅见他眼下乌青一片,猜他一定是没怎么睡。

谢元嘉点点头,满脸的疲惫。

“皇上不用觉得害怕,像这样的刺杀行为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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