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床头没搭理他,他便笑着在我床边坐下,道:“你这丫头,该回去了,近来襄王来找了你两次,我都以你在休息为由拒了,你上次的伤也不能养太久,还有,不知道以荣年的医术,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我不答,反问道:“襄王去了,不知道华瑶公主去了么?皇帝说要赐婚,也不知道赐下来了没有。”
我哥道:“我奏请去边关镇守了,不日便要启程,赐婚只是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下不来,毕竟,公主再不受宠,万一一嫁人就守寡了也不太好。”
我看了他一眼,心道:你狠,转眼又道:“我打算答应襄王的要求,不过是有条件的,具体怎么做,我已经打算好了。你既然要走了,我自然要站起来,要不然,打人都不方便。”
我哥看我一眼,笑道:“打人记得下狠手,要是拐了几道弯力道就不大了。”
“嗯,我知道,我在这里修养的不错,不过总归麻烦了些,我们明晚就回去吧?”
“我虽然觉得你不能再耽误,但是,你的伤……”
“我既然醒了,这点儿伤算什么,放心吧!”
我叹口气,我终究,还是要亲自面对这些破事儿。
第二天许君逸得知我晚上要走的消息,有些诧异,不过在荣年保证我身体可以移动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也许他知道将军府里最近事情也多,于是便没多留我。
人人都说我通情达理,我倒是觉得,许君逸才是真的体贴入微。
唔……也许,这方面我不能跟他比。
夜幕笼罩,月光暗淡,经过小心的颠簸,我终于回到我自己的院子里,回来的时候发现我院子外面的侍卫已经撤了,我哥说,他们没看见我出去,倒看见我这个德行回来,就算他口才再好,这事儿也圆不过去,干脆把他们撤了,眼不见为净,反正,我也快要用不到侍卫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起离疏了。
“要是他在啊,不仅能护你周全而且什么也不多问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不知道欠费我多少心思。”
我没理他,一进门,先甚有其事的喊了一声发发脾气。
“老娘今年犯太岁啊!”
倒是把闵娘和怜月吓了一跳。
我哥在一旁淡淡地笑,荣年毫不客气地白了我一眼。
就连鸾儿看见我回去都很高兴,在它的架子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回到自己的地盘儿就方便多了,不过我哥唯一担心的是万一有人这个时候趁机而入又来刺杀我,这回,我可真的任人宰割了。
我靠在我自己的床头,不以为意道:“放心啦,我让闵娘把我之前炼的毒拿出来放在身边防身,没人能动的了我,就看我想要活的还是死的了。”
我哥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做法,不过,这好像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要不然,难道要我哥亲自来给我当侍卫?嫌事儿闹得不够大呀!
于是,闵娘便去翻箱倒柜的将我之前收起来的毒拿出来,一样一样地给荣年看,荣年之前就嚷嚷着要见识见识,这会儿拉着闵娘问的可起劲了,以至于很晚了还不放闵娘去休息,我无奈,道:“你们还有没有完了,在外面待了几天不累啊,还不抓紧去休息,闵娘,你快挑一些他用的上的给他防身,让他滚回去睡,再有问题,明天再说。”
荣年甚哀怨地看我一眼,仿佛在控诉我的不近人情,我瞪了回去,他便蔫了,乖乖的揣着闵娘给他的两瓶毒粉走了,下一刻闵娘回过神,抬脚追了出去,教他怎么用了。
我笑了,吩咐怜月将剩下的收起来,怜月好奇的问我:“小姐,您不用么?”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人不能这么倒霉吧,我挨了一刀还要紧追不舍的来杀我,那我明个真得去给佛祖上上香了。”
虽然我这个推论并没有什么道理,我虽手脚不灵便但是并不影响我自保,我哥担心是担心我保不了荣年两败俱伤,怜月和闵娘是不懂的,不过怜月不比闵娘有质疑我的勇气,便按我的吩咐将东西收了起来,闵娘进屋时正好撞上,好在东西没掉。
“小姐,你这就收起来了啊?”
我点了点头,“这种东西,也就荣年用得着。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既然回来了,你们也不用守着了。”
闵娘过来扶着我躺下,便带着怜月下去休息了,我拉了拉被子,也打算睡了。虽然许君逸的房间似乎比我的还要好一些,但是终究不是我的地盘,睡得也总不是很踏实。
这一夜,终究是没人来刺杀我。
躺在床上又养了两天,我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而我身上的伤,荣年说只好了一点,而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闵娘说我大概已经习惯了,荣年说这个也能习惯?我不理会二人的争论,决定下床去院子里走走。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儿,我坐在院子里树下的石凳上翻着我哥之前给我的诗集,荣年坐在一旁煞有其事地感慨,“就这么大一个小四方天儿,你是怎么呆的住的?”
我从诗集上抬眼,看他一眼道:“怎么?呆不住了,等会儿让闵娘带你出去转转,这京城倒是热闹的很,能找出这么一处安稳的四方天儿,已经很不错了。”
他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我比不得你见识多,你记得让闵娘多带些钱,我身上可没钱。”
闵娘和怜月都笑了。
我吩咐闵娘道:“听见了么,要是不够,就去找甄管家要去,反正,要把这位爷爷伺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