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凤足足在归明轩待了三天,就连公司的事情,都是由秘书直接把文件送到归明轩来交由陆明凤处理的。
这三天时间里,陆小川除了要去学校外,其余时间基本都守在陆明凤身边。
其实,陆明凤的身体早就恢复了,只是她这个侄子有些担心过头,一直不肯放她离去。
到后来,陆明凤实在耐不住,就强行让陆小川把她送回了家里。
归明轩毕竟是酒楼,房间设施自然不如家里头舒服,况且陆明凤还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
陆小川把她送回家里后就去了学校,最近的课程有些繁重。
陆明凤独自一人躺在房间内的大床上,雪白的羽绒被就像是一张大网把她给牢牢罩住,此景竟显得有些凄凉。
硕大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住。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陆明凤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内心的孤楚又有多少人能懂?
高档住所里,房间的采光极好,华美的酒红色窗帘被拉开,窗外的阳光撒了进来。
直接照到了那张大床上,白色的羽绒被倒映出一片灿灿明光。
陆明凤斜靠在床上,身子微侧,抬眼看向落地窗外的风景。
落英缤纷,微风徐徐。
只是阳光虽好,但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泛出春光的暖意。
她的眼角有几滴泪渍,手上捏着几张被揉的已经不成样子的纸巾,很明显陆明凤哭过了。
近段时间,她总是从半夜醒来,醒来后枕边总是莫名其妙的m湿漉漉的。
抹一把眼角,也是湿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午夜梦回之时,心头总会泛起几丝莫名的伤意。
近几日,她总是做梦,也是因为这个梦,她才会在凌晨频频醒来。
梦里有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对面,脸上蒙着水雾,她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
只知道那个男人身上挂满了水草,浑身湿漉漉的,下垂的一双手白的吓人。
而每当陆明凤想要与那个男人说话,或者是走进前去撩开缠在他脸上的水草,想要看看他长的模样时。
那个男人就会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那个叫声很难听,就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陆明凤就会瞬间惊醒,醒来后额前有汗,眼角有泪,心是慌的亦是伤的。
直到三天前,那个面容难现的男人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尽管这句话说的很不清楚,尖锐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窒息之感,但陆明凤还是根据他的唇形判断出来了。
那个男人始终在反复着一句话,他让陆明凤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去一个地方。
那是郊区外的山道,也是陆明凤那日昏迷倒地的地方。
梦境的感觉很真实,醒来后陆明凤更觉得不像是在做梦,反而像是刚刚经历过的一样,所以她后来才会去那个地方。
那日,陆明凤被夏氏兄妹救回来以后,确实说谎了,她骗陆小川说自己是被绑架的。
实则不然,她是为了赴梦中之约,去那个出现在她梦中浑身是水草的男人所说的地方。
她想要弄清楚为什么她会频频梦到那个男人,而且还要让她去那个地方?
只是最后,在她还没有彻底搞清楚状况之前,她刚来到那条山道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黑影给袭击倒地了。
之后,陆明凤被夏氏兄妹给救回来,看到陆小川那一脸担心的样子,其实想过要放弃,不想再继续追查这件事情,或许这件事情真的充满了凶险,她不想让侄子和朋友们担心。
可彼时,夏风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却让她再次陷入了迷谭。
难道夏风当时真的看到了那个浑身湿透的梦中男子?可是她的手上又何曾有过命案?
“你到底是谁?”陆明凤侧过身来,闭起双目养神,心中默念。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毅然之色,她决定晚上再去一趟山道,尽管此行或许充满了危险。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她表面想象的这么简单,梦中入境的男子绝非偶然。
也许,这条命真的跟她有关……
……
夜色渐降,陆明凤再一次踏上了那一条路。
当然,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家里的餐桌上留了一张纸。
“我去山道上看看。”
今晚的月色很美,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朦胧感,只不过星星似乎不是很配合,并不闪亮。
陆明凤走在山道上,脚下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做任何安全措施,她知道这一条路很邪,因为这条山道的后头原本就是坟堆。
不过几年前,因为市里要建绿化公墓,所以大部分的坟都已经被迁了出来,但也有不少孤坟因为无人认领,就一直留在了那里。
常年风吹日晒,无人打理,那些孤坟早已破败不堪,谁也不知道在那片孤寂的荒地中会生出什么脏东西来?
孤野游魂因为无人超度最容易生出怨气,一旦成形便是厉鬼般的存在。
所以,这条路一直都很邪。
陆明凤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枚三角黄符,那是金大山的爷爷送给她的。
陆家和金家从最早几辈开始,便有着很深的交情,所以关于灵异方面的事情,陆明凤也多多少知道一些。
据说,这枚三角黄符里头装了好几种能够辟邪的药粉,是金爷爷专门为几个后辈配的,陆小川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