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凑上前,娇声软语道:“皇上就让臣妾来处置吧!”
“行了,行了,就交给你处置!”慕容天泽纵容道。
良妃得他的回答,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来人”良妃迫不及待高声命令道:“将这贱婢押下去马上就施以杖杀之刑。”
慕容天泽叹了一口气,“何必这样着急?”
良妃也说不出自己为何这样焦急,她看不惯春熙这个贱婢,更看不惯她生下的孽子。她隐隐觉得这个孩子并不简单,极有可能也是皇子,与玄月年纪相仿的皇子,她怎么能容得下?
她要为她的儿子扫清一切阻碍,让他顺顺利利地成为太子,成为日后的储君。
良妃半跪下身子,状若温婉道:“臣妾这样做,都是为了重刑之下出规矩!宫婢们有了她这样的前车之鉴。往后定然安分。况且,她又是臣妾宫中出来的,犯了这样的错,臣妾若不重罚她,难免有人会说臣妾护短。”
良妃将自己的私心野心。包裹得极其精致温良,谁都挑不出错处。
慕容天泽听完之后也忍不住点头道:“罢了就随你去吧!”
辽国君王听身边随从附耳说得话,神色淡薄,没有丝毫的惊讶,脸上的表情都不曾变过。
这是南国的私事。他们只是隔岸观火的人,火不会烧到他们身上,当然他们更没有必要去灭了这把火。
直到二十年后,辽国国君回想到这件事,才发现这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
他当初应该杀了这个孩子,或是善待于他。
种善因未必得善果,但种恶因绝无善终。
这一刻犹豫不忍的只有萧慎一人,他看得这个孩子身体极差,苍白的肌肤漆黑的眼珠都显示出他在黑暗中关了许久。
这么多年没见过光,只能发出最简单模糊的音节。他是个人。却如同兽一般被对待不管后宫之争有多残酷,萧慎只知道他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在良妃的命令下,很快有高大的护卫上前将她一路拖拽到枯井旁边,春熙一路磕磕撞撞,像是一只布口袋。
被护卫统领扣在身边的孩子看见这一幕,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但他只有八岁,常年饥寒交迫,这点力气对人高马大的护卫统领而言根本算得什么,他很快就被制服了,扣住后脑勺紧紧地被摁在了地上。
他嘴里发出幼兽般的哀嚎声,拼命地挣扎,朝着他的娘亲伸出手。
春晓离他不过一丈的距离,这样近。母子之间能互相看见彼此脸上的表情。
护卫统领移开了手,一脚重重地踩在他的后背心上,使得皂靴下瘦弱的孩子发出一声闷哼,痛得好一会都没能发出声音。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待我的孩子”是她的错,她不顾一切地将他带到这个世上,却让他受尽了痛苦折磨。
死亡将近,她真正在意的不是自己的下场。而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肉。
良妃莲步轻移走到春熙的身边,抬手又甩了她一耳光,“喊得这样难听,不怕污了两个皇上的圣听?早知今时。何必当初,当初你怀上这个孽种的时候,就该给自己喂一碗藏红花下去,没了这个孽子,你也不会再有别的念头。”
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吗?这贱婢勾引皇上就是想翻身。知道她怀孕的事情泄露出来,自己不可能留下她和腹中血肉,所以春熙这贱婢就一直瞒着,想等孩子成年之时跟皇上讨个封号,最差都能当王爷。而她也能名真言顺地离开皇宫跟这个孽子去封地享福。
可惜她春秋大梦做得太美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行刑的太监到了没有?给我在杖板子上加上钉子,再抹上盐巴”良妃出声吩咐道,宫中的贱妾竟偷上了龙床,在这么多人眼皮下被发现,她的颜面几乎被丢尽了,一定要狠狠折磨她,方能出了这口气。
皇后上前一步,想要相劝,就听良妃不无得意傲然说道:“我知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但皇上已答应让我处置这个贱婢,况且她又是我宫中的人,娘娘就不必多言了!”
在慕容天泽的默许下,宫人拿来了布满钉子的杖板,每一根板钉上都按良妃所说抹上了盐粒。
后宫之中最惨的死法就是杖杀。倒不如一段白绫,一杯毒酒来得痛快。杖杀之人要被打得鲜血淋漓,下半身骨肉全断烂成一团,兴许还不会断气。最后的死,是活活痛死。或是流血不止而死,更有人受不得这样的苦,行刑到一半的时候就咬舌自尽了。
更遑论在板子上装了钉子又涂了盐粒,每一下刺入骨中,再狠狠拔出。不消一会,腰一下的肉就能被打烂成泥,那样的痛苦更胜杖刑百倍。
“用布将她的嘴巴堵住,免得她叫得太凄厉,叫人夜里做噩梦。”良妃淡淡地吩咐道。
跨下尽湿的春熙被按在地上。任由她衣衫撕裂,发髻欲坠。
所有人的目光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羞耻,眼神中残忍的兴味。如同那些剥皮杀狗的屠夫。
一个低贱的宫婢算不上是“人”,如同一只惶然哀哀的狗。
在脏布堵住她的嘴之前,春熙不顾一切地朝慕容天泽说道:“皇上,他是您的孩子。那一夜您醉酒临幸了奴婢,您忘了吗?奴婢没有与旁人私通。他千真万确是个皇子”
这一回良妃亲自走到她的面前,提着自己湖蓝色的裙摆,像是觉得这贱婢周围的泥土都是脏的。
她一把扯过太监手中的烂布,狠命用力地塞入春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