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前脚刚走。清晓和小玉后脚就推门进来了。
“主子那月儿果然有问题她那有好多您的贴身物件。”清晓跟苏夕颜在后宅多年,借刀杀人的事情见过不少,别的不担心,就怕那月儿偷拿主子的物件,不知是想栽赃害人,还是想行巫蛊之术。
苏夕颜点头道:“不必打草惊蛇,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东西一样都不要拿走。”
清晓有些担心,“主子你说月儿她到底想做什么?主子您对她也不薄,她为什么要做这样不忠不义的事情?”
不善言辞的玉儿也连连点头。
苏夕颜放下手中的杯盏。用丝绢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你对别人好,别人未必会同样待你。常言道,天刻度,地可测,唯有人心不可量。罢了,天色晚了你们都先退下休息吧。”
“是”
清晓离开之前,不忘叮嘱:“主子你一定要多加防备。”
等清晓和小玉离开后,苏夕颜招来暗处的阿七,“麻烦你去青鸾王府一趟,不要让人知道”
而在另一边,阿一敲开了青鸾王府的大门。
从皇宫回来之后,青鸾王爷从未正视过身边的女人一眼,更别提与她说话。
珑鸢郡主心焦不已,一路上都想法子引青鸾王爷开口同自己说话。
“王爷,你为了别的女人,当真不理珑鸢了吗?珑鸢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扭着丝绢说着,眼中聚起委屈气恨的水雾,殊不知她越是这样说,就越是将青鸾王爷推得更远。
但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哭,马车中斜靠着的青鸾王爷一直闭着眼睛,俊美如铸的面容在帘子外映入的闪烁光影下泛着冰晶玉魄般的寒意。
珑鸢郡主望着他的侧影,心如刀绞,又像是被人放在火油中烹煮,无比的煎熬难受。
这一刻,她终于知那句可望不可即,到底是何种含义。
她与青鸾王爷拜堂成亲过,自己是他名真言顺的妻子,他后院之中没有别的女人,按理说她应该享尽宠爱才是。
可是她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怎样去争取,都走不进他的心扉,果真是郎心如铁。
那当初慕容玄月答应娶她到底是为什么,是为了让她守活寡吗?
“王爷”珑鸢郡主刚唤完,身子准备凑过去。
马车停了下来,珑鸢郡主的身子尚未贴近,慕容玄月就起身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雍容紫色的锦衣从许珑鸢的眼前划过,恍若一道幻光。
她在下马车的时候,故意没踩在踏脚凳上,脚一崴差点在雪地中滑倒。
“王爷,珑鸢的脚扭伤了!好痛怕是没法走路了。”珑鸢郡主在后面不甚凄楚可怜地叫了起来。
青鸾王爷的身形微停,终于转身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珑鸢郡主像是看见了希望,她在身边宫婢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青鸾王爷的身边。
靠近青鸾王爷身边的时候。珑鸢郡主像是没有站稳直接朝他扑了过去,嘴里发出一声惊呼,“玄月哥哥!”
她本以为青鸾王爷会扶住她,但珑鸢郡主没有想到眼前的人身形一晃,竟避让了过去,让她直接摔进了雪地中。
“啊----”珑鸢郡主发出一声惨叫,还是没能逃过脸着地的命运。
身边的宫婢七手八脚地将她扶起,“王妃您没事吧?”
珑鸢郡主脸色铁青,满脸都是肮脏的雪沫。她唇角颤抖。来不及去擦拭脸上的狼狈,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神色清冷,对她漠不关心的男人。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珑鸢郡主拔高了嗓音,一声尖利的质问后她毫无仪态地大声嚎啕起来。
身边的宫女要上来扶住她,被她狠狠推开,“滚!都给我滚,谁都不要碰我!”
站在青鸾王府前等候的阿一没想到能看见这出好戏,他微微一笑捧着手中的鸣音琴上前,“参见五殿下,这是王妃娘娘退还给你的琴。”
青鸾王爷万里冰封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抬手抚上冰凉的琴身。这琴他给了慕容幽雪,怎么会在六王爷那?
阿一似看出他所想说道:“这琴是幽雪公主送来的,说是转送给六王妃的礼物。王妃娘娘不敢收,特命属下过来退还给王爷。”
青鸾王爷收回的指尖垂落在锦袖间,剑眉皱紧,星眸中闪烁着谁也看不分明的光影,“她不肯收下吗?”
漆黑光泽的琴声粘着落雪。无比冰凉寒彻,让他不想去接。
阿一捧琴的动作不变,“王爷琴已送到,请您收下,要不然恐怕就要变成烧火的木柴了。”
六爷那拈酸吃醋的性子,再看见这把古琴不需别人动手,当即挥手就能用掌心一劈两段。
青鸾王爷没有接过去,身后的珑鸢郡主隐隐听明白了来龙去脉,一张擦去雪沫的脸因嫉恨而显得扭曲吓人。
她瘸着一条腿快步走到阿一的面前,劈手就夺了过去,一双眸子狠狠地绞着青鸾王爷高挑的身影。
“贱人!她就是个贱人!王爷你竟背着我,为她做那么多事情!她摔坏了幽雪的古琴,凭什么你要去赔?慕容玄月你到底跟苏夕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就像是长在了你的心上,怎么都赶不走!”珑鸢郡主发疯般的质问,什么颜面都不顾了!
青鸾王爷剑眉深蹙,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厌烦之色,“许珑鸢你到底在胡闹什么?将琴还给我,你没有资格碰它。”
鸣音是他最喜爱的古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