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好义话音一落,高杰就见殿门推开,那个儒生冲了进来。
待看清楚殿内的情形,他稍稍一愣,随即大步来到王好义身旁,恭敬问道:“二公子,怎么回事?”
王好义冷笑几声道:“没什么,不过又是位前来蛊惑我的小人罢了,还是交给你处理吧!”
儒生道:“您不相信他?”
王好义道:“信与不信,有何区别,我早已决定潜心修行,岂会再受外物所诱!”
儒生犹豫道:“万一圣物真的在他手上。。。”
王好义打断他的话道:“我已有决断,不必多说,带出去处理了吧!”说罢,松手任高杰瘫倒在地,背转身去,不再言语。
高杰没想到这王好义说变就变,拒绝出山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兴致在自己面前演了场戏,然后再以雷霆手段制住自己,简直就是个变态。此时再听他吩咐儒生的话,还要“处理”自己,一时间愤懑难抑,想要出声唾骂几声,却发现连哑穴都被点了,哪里又骂得出来。
儒生见王好义心意已决,不再多劝,俯身伸手去拖高杰。
高杰陷入危局,此刻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开动脑筋,思索脱困之法。
正在此时,异变再生,高杰忽觉一股大力在头顶破空而过,同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然后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儒生如遭重击,身躯横空飞出,狠狠撞在殿内一根粗大的柱子上,震得偏殿屋顶簌簌地落下一蓬灰层。他脸色灰败,几道鲜血从口鼻耳中流淌而出,瘫倒在殿柱下,眼见是不活了。
还没等震惊莫名的高杰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觉身体一轻,已被王好义从地上拉了起来,同时身体恢复了自由。
没等高杰说话,那儒生扑地咳出一大口鲜血,挣扎着抬起头来,颤声问道:“公子,这是为何?”
王好义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复杂地道:“上官,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儒生艰难地摇摇头道:“属下不明白。。。”
王好义盯着儒生的眼睛,淡淡道:“你都要死了,又何必再狡辩呢!”
儒生闻言,因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脸上愈发抽搐得更加剧烈,眼底浮现出不甘、后悔的意味,虚弱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对不起,公子,我也是迫不得已。。。”
没等他说完,王好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已经捏住了他的脖颈,随着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生机从儒生身上迅速消散,他的头颅无力地耷拉在胸前。
王好义蹲在儒生面前,静静看着他,半晌没有起身。
高杰远远站着,心情复杂难明,此刻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久,王好义终于起身,来到高杰面前,脸上重新露出了笑意道:“让你受惊了!”
高杰摇摇头道:“他真是王好贤的人?”
王好义笑容稍敛,沉声道:“我早年闯荡江湖,结识了三个最好的朋友,他们曾是我最信任的人,最亲密的兄弟。上官是其中智谋最高的一个,这三年来,外界所有的消息都由他收集整理,然后分析给我听。于是,我渐渐失去了信心,失去了希望,甚至失去了对徐大哥的信任。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他,直到刚才你将有关徐大哥的真相告诉了我。”
高杰道:“而且,你早已察觉到他在外面偷听,所以才会让我小声说。。。”
王好义点点头道:“否则,他刚才怎么会问及圣物呢?!上官出自千载寺,武功高强,若不是我故意擒住你,让他放松了警惕,很难一举将其重创。情况紧急,没有事先打招呼,希望你不要怪我!”
高杰转头看了看已经死去的上官,黯然道:“我明白!”
正说话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个老僧和王睿冲进了殿内。老僧犹自拎着一根破破烂烂的大扫帚,一眼便发现了上官的尸首,惊呼道:“这是怎么了?”
王好义叹了口气道:“老鲁,上官已经被我弟弟收买,早已不是我们的兄弟了!你速速前去将青云唤来,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姓鲁的老僧只是微微一怔,便恢复了镇定,应了一声,转身出殿而去。
不久,一个挽着道髻的瘦削道士跟着鲁姓老僧匆匆回来了殿内。
高杰从这个道士身上,隐隐也感受到不弱于儒生的强大气息,暗想,他们便是王好义口中那三个好朋友吧。
王好义没有多解释,笑了笑道:“老鲁,清风,咱们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叫清风的老道眼中精光四射,脸上毫无表情,简简单单说了一个字:“好!”不过,从他的话音里,高杰隐隐听出了一丝兴奋之情。
鲁姓老僧手中的烂扫帚不知去了哪,此刻早已换了根金刚杵。他将碗口粗的金刚杵在地上一顿,花岗岩铺就的地面顿时出现了几道裂痕,大笑数声,他高声道:“俺此前还以为公子决定一辈子憋在这个鸟寺庙里,心中着实憋屈得很,没想到您是在等待时机啊!”
王好义躬身抱拳道:“二位兄弟,情非得已,对你们多有隐瞒,我在此赔罪了!”
鲁姓老僧摆手道:“公子,只要你重新振作起来,怎么都好!”
王好义深深看了鲁姓老僧和道士一眼,朗声道:“说得好!今儿便是咱们重出江湖的日子!”
王睿突然插嘴道:“既如此,咱们赶紧走吧,王好贤的人应该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