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本就生气,这下更是气大了,上前一抬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贱妇,你敢说你不知道?你再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带着满金往你娘家跑?你以为躲过初一,就能躲过十五?啊?
贱妇,平日里没有你撮咕,老二哪能有今天这个样子?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前阵子你把月丫头差点打死,老婆子就想处置你,念着老三媳妇给你讲情,我便暂且饶过你。
想不到你今儿个还想狡辩,说你不知道?老大媳妇,老三媳妇,赶紧地,把这个贱妇给我扭送到顾家祠堂受罚。”
连氏心里早就恨不能撕了周氏,听到顾老太太一声令下,当下上前就来拧她的胳膊。
顾周氏哪里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受困?刚要回身反抗,顾老太太喝道,“今儿个你敢动一下,我就休了你!”
顾周氏吓得呆了,哪里还敢反手?连声叫着“不是我卖的,不是我啊,都是二郎他呀。”就被连氏和林氏扭送着,也奔顾家祠堂去了。
被强扭着去祠堂的顾满金听到媳妇将不是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推,气得把后槽牙咬得嘎嘣嘣直响,怒吼道,“周氏,你个死婆娘,我用那银子给你买肉包子,你不也是吃了吗?啊?
还有一块扣肉,你和几个死孩崽子不也跟着分了?这会儿兜不住了,你就把我先供出来了,死婆娘,你等着,等我得出空来,再收拾你!”
这两口子相互揭发,几句话就不打自招,将卖顾欣月的事儿说得一清二楚了。
顾家族老指着顾老爷子,很是失望地摇摇头,唉了一声,“大郎啊,枉你曾经还是有头有脸的人哪,结果自己的孩子却……今天满金能狠心卖自己的亲侄女,明天他就能买了祖宗,唉……”
顾老爷子满脸愧色,无言以对,只得诺诺地陪着不是。
此刻,顾家外头闹翻了天,而作为当事人的顾欣月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就是顾满银正房的壁间,像没事儿人一样,安心的刺绣呢。
她手里的这个绣品,已经绣了一多半了,是原主顾欣月未完成的作品。
而原主居住的这个小小的壁间,除了一床被褥,一个箱子柜,以及针线篓子外,也就没啥东西了。
顾欣月很为原主遗憾,知道她死得冤枉,所以对于她遗留下的东西,也没嫌弃。手里的这个半成品的绣品,她也准备替她完成了,表示对她的谢意吧,毕竟自己的这具身体,是借人家原主的。
不理外头吵闹哭叫,顾欣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拿起了这件绣品继续绣了下去。
至于原主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绣技,顾欣月不用猜也知道,在大齐国,百年顾家的绣艺那是闻名全国。
虽然顾老爷子这一支现在来看,算是没落了,但是养家保命的绣艺却不会遗失,所以,宠惯着原主的顾老太太,不可能不教授她绣技的。
原主绣得是出水芙蓉!那微微绽放的芙蓉花,清闲淡雅,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赏心悦目!
这幅出水芙蓉绣好之后,顾欣月打算把她送给顾老太太。
老太太的亲孙女没了,这半架作品留给她,也算是一个念想吧,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亲孙女已经消香玉损了。
可顾欣月没绣多大一会儿,院子里再次传来一阵哭声,喝骂声。
根本就不用出去看,听声音也听出来了,那哭声是顾满金和顾周氏发出来的。挨了打,他们像是被人宰了似的,哭声那叫一个惨呐!
就因为他们夸张地哭嚎,才气得顾老爷子又是一通大骂,严厉警告他们两个,谁再敢哭一声,我抽不死你们,结果,院子里顿时消停了。
“把家里人都叫到堂屋!”顾老爷子没让屁股开花的顾满金和顾周氏回屋修养,而是吩咐顾满仓和林氏,“今儿个就把家里的事儿都讲清楚。”
顾满仓和林氏瞧着顾老爷子铁青色的脸,感到一阵发憷,忙答应一声,就将躲在屋子里的顾欣珍,顾欣媛,还有两个男娃顾永山,顾永辉,以及自己家的几个孩子,顾永林,顾永祥,顾永飞和顾永顺都叫了出来。
顾欣月也放下手里的绣品,出了房间,来到堂屋。
一进屋,立刻引来顾欣珍和顾欣媛毒蛇般敌意的眼神。
次滴嗷,你爹娘做损,要卖了姐姐我,应该我见了你们跟仇人似的才对,你们怎么还有理了一般瞪我?以为姐姐被你们一瞪,就害怕了?切,瞪就瞪,谁怕谁?
顾欣月立刻用那挑衅的眼神,毫不示弱地给瞪了回去!
那顾满金和顾周氏看见她,登时吓得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地张着大嘴,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死丫头片子在……在家?她……没,没没去……”顾满金惨白的脸上满是不相信,结结巴巴地道。
话没说完就被顾欣月打断了,笑盈盈地看着,软糯糯地道,“二伯父是想说,月儿怎么没去给那位短命的表少爷冲喜是吧?呵呵……呵呵呵……让您很失望了是不是?”
“爹!”顾满金脑子转得倒是挺快,不顾形象地捂着屁股回身大叫道,“爹,既然这死丫头片子没去王员外家给表少爷冲喜,您干嘛还……还责打与我?我……我挨打得冤枉!”
顾老太太一听,心头被一股气噎得差点没上来,这个不要脸的儿子,他……他怎么这么厚颜无耻?死不悔改?挨了顿好打,还没有悔过的意思,这不是自己找着挨揍吗?
“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