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刚,你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吗?”风潇反复打量着手心里的伤,十分诧异,甚至伸出舌尖舔尝血的味道。

“没有啊,前辈们也都说这任务是一锤子买卖,凡人夙愿达成,身体腐烂,灵魂出窍……”

“我是说,灵人被凡人所伤的情况……”风潇又抬眼看向纳兰德性,眼中的危险气息一闪而过,突然附身过来,猛嗅他颈间气息,“你是凡人吗?”

“我想我是鬼吧。”

脖子上轻微一痛,风潇锋利的指甲无情地划过,血珠晶莹饱满地渗出。风潇侧头,用舌尖舔掉那里所有的血,尝了一尝,才又奇怪地看他:“是凡人没错。你……把召唤的咒语再念一遍给我听。”

“你让我念就念?明明你才是我的奴仆。”

“念。”

“忘了。”

“忘了?”风潇挑眉,笑笑,突然伸手狠狠扼住纳兰德性的脖子,面上半点表情都没有,手下却用了要命的力气。直掐得他面红耳赤,青筋暴跳,眼珠子也吊了起来,一脸濒死之相。

纳兰德性喉咙发出“咔咔”的声音,头脑一阵阵空白,窒息的感觉让他惊恐得睁大眼睛,双手在空气里乱抓,渴望抓住些生的希望,却被风潇轻描淡写避开。

“念来听听。”他看着他的眼睛,冰冷冷地说。好像并不把他当一个生命对待。

三年前大火中的绝望再次袭来,没有谁会比他更了解死亡来临时的恐惧。世上最勇敢的人,也会向那种恐惧屈服。纳兰德性念不出来,死死望着风潇的眼睛,硬生生憋出一行泪来。突然想起那天商场幻影中形似林安森的那团黑气对他说过的话,他说风潇是一个魔鬼,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来到他身边也只为取他性命。

纳兰德性以为自己早就知道这些,并且可以豁达面对,毕竟灵魂都许给他了。可是知道归知道,真正体会到又是另外一种震撼。

濒死一刻,他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世界上的各种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他听到汽车碰撞的声音,听到安冬的声音声嘶力竭大喊“放开他”,听到龙追苦苦哀求“主人别杀他”,听到王建刚苦口婆心劝说“不要冲动”……

突然听到一个如烟飘渺的少年嗓音,华丽而悦耳,平静而从容,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念诵着经文一样的句子……

氧气再次涌入大脑的感觉,仿佛重获新生,让人泫然欲泣。纳兰德性大口呼吸了好一会儿,才能够控制自己的大脑身体。睁开眼,看到三个人围在自己头顶,表情各异。车子斜停在人行道上,撞翻了公用自行车蓬。窗外是“张开全开锁公司”的大招牌,一个男人正拼命地拍打车门,无数行人举着手机远远拍照议论。

纳兰德性突然感到纷扰远去,万事皆空,双眼空洞地望着车厢顶说:“你总有一天会这样杀死我对吗?”

风潇有些愣怔地说:“刚才的咒语,你再念一遍?”

纳兰德性坐起身:“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不奉陪了行吗!”说着就要下车,却被风潇扯了回来。

“你干什么?很好玩吗?”纳兰德性怒道,“老子堂堂正正一条好汉,要杀要剐随你!不就是许给你什么狗屁灵魂了吗,说了不是老子召唤的你,你他妈自己搞错了还非要跟我定契约!好,老子认栽,灵魂你想要拿走好了,不用这么玩儿我。老子活了一辈子也差不多活够了,死一次也是够够的了,不需要第二次。你现在就拿走!”

风潇愣了愣:“现在不能。”

“老子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拿还是不拿?”

“不拿。”如果是灵人亲手杀死了召唤者,那不仅拿不到灵魂,还会受到诅咒的惩罚。

“好,你说的。”纳兰德性不知为何异常愤怒,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跟谁这么豪气地起过誓,“今天让你拿你不拿,以后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我以为我已经是很薄情的一个人了,真没想到你们这物种根本就是无情!今天多谢你让我明白,既然你让我复活了,我他妈就是一条命,谁都没有资格践踏玩弄。不是让我许愿吗?我就许愿好好活着,活个长命百岁,你来帮我实现。我看你怎么打破自己设下的这个悖论题!”

说着起身打开了车厢后门,径自下车。留下三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龙追:“主人家的这位大人真是好帅气呀!”

王建刚:“怎么办?这可出了难题了。”

风潇:“你们听到他刚才念的咒语了吗?”

“怎么了?”

“是原始咒语。”

王建刚大惊:“怎么可能!”

龙追:“什么是原始咒语?”

王建刚:“是上古时期神明定下的召唤咒语,是神明召唤自己的臣下时所用的咒语,前面加神明自己的名号,后面加臣属的名字,用以区分。后来人界各部族间也形成臣属关系,召唤咒语是由原始咒语演化而来的,但后半句已经分别是完全不同的内容了。”

“难怪这一次任务父王一定要派我来完成,”风潇沉眉道,“不仅是为了兵主之位,还因为原始咒语只有王子和王以上才有资格接受。虽然他没有加前后名号……可是,他一个凡人,怎么会知道原始咒语?”

“我想是巧合吧。”王建刚道,“上古神明已经全部寂灭了,就算存在也绝不可能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灵力场不符合神明存在的条件……大概是炎帝之前的神农氏族人留下的古字画里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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