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昂扬的号角声响起,上万金狼骑兵开始行动起来,扬起马刀,拉起弓箭,向那些奴隶杀去。奴隶们被金狼骑兵这么一通砍杀,顿时大乱,哭嚎着向援军大阵冲去,在他们看来,对面就是天武军,只要逃过去就能活命了。
卫元祥望着密密麻麻如人海般涌来的百姓,顿觉一股无力感从身体内生出。“众将士听令!射!杀!”
“嘣!”的一声弦响,无数利箭飞出遮蔽了天空,带着无尽的死亡之光抛落到汹涌而来的百姓潮中。
阵阵惨叫之后是一个个无力倒地的百姓,捂住身上的箭矢,一脸不甘与绝望。但人潮丝毫没有停止,仍然疯狂的向前涌去,尽管前头已经尸体累累。
身后的金狼人依然在制造着恐慌,马刀永不疲倦的砍在身前任何的天武百姓身上。恐吓着他们,驱赶着他们向着援军军阵溃逃。很快,几波箭雨之后,百姓们虽然伤亡了数千人,但更多的人已经靠近军阵跟前,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冲着援军挥舞着双手,庆幸自己逃出升天。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冲入军阵中去,躲在军人身后,得到他们的保护。
卫元祥脸色铁青,死死的看着冲上来的百姓,高声喝道:“长矛手准备!刺!刺!刺!”
随着他的命令,援军上下双眼通红的看着前方欢呼着的百姓,握紧长矛,随着将官的命令,狠狠的往前一挺。“噗嗤!”长矛没入眼前一脸不可置信的百姓身体里。一拔,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士兵们的眼睛。
伴随着一声声嘶厉的命令,士兵们麻木的将长矛一挺一收,生命在这一瞬间不断流逝。红色的鲜血弥漫一地,尸体层层垒起,交错横陈。
这时,正在指挥大军的卫元祥突然厉声吼道:“长矛兵后撤,刀盾兵上前,竖盾防御!”
然而,转换阵型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成型的。就在刀盾兵刚刚挤到前线,准备防御之时,一道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半空中袭来。只见在百姓身后,距离不到一箭之地的五千金狼骑兵早以搭弓射箭。
“呃!啊!”刀盾兵猝不及防,立即遭到一阵箭雨的洗礼,无数刀盾兵和前方百姓纷纷中箭倒地,前线阵型立刻大乱。
“弓箭手,给我射退后面的金狼骑兵!”卫元祥惊怒不已,立即下令道,“长矛手列阵以待,决不能乱!”
弓箭手连忙改变目标,引弓射向百姓身后的金狼骑兵,一阵箭雨过后,金狼人倒下上百人后,立即调转马头,冲出一箭之地。
随后长矛手立即排在刀盾兵身后,形成一道人墙,根根长矛从刀盾兵肩膀处伸出,来回抽动,为刀盾兵的整型争取时间。
好不容易,刀盾兵才排起一道盾墙,将外面的百姓与大军隔开。百姓们撞在盾牌之上,用力的想要掰开空隙,但结果却是从中伸出一把带血的矛尖,刺入自己的身体内。
巴罕冷冷的看着前方的战场,命令道:“是时候结束战斗了,重骑兵出动,给我冲垮对方阵型。”
身旁一个身着铁甲的壮汉立即大吼一声:“谨遵右贤王令!”
说着,呼啸一声,只见阵后嗒嗒的走出五百身着铁甲的骑兵,一身铠甲闪烁着寒光,耀得所有人人瞪大了双眼,满眼畏惧和狂热之色。
巴罕满意的看着身后的五百铁甲骑兵,十分得意。这是他这一路攻城拔寨所得的战利品,他没想到仅仅攻陷了一座小小的郡城就有数百套骑兵铁甲,如果攻下州城,岂不是更多?这也是他一直不放弃攻打州城的原因之一。不过,这铁甲骑兵太过珍贵,平时攻战,是舍不得拿出来用的。此时大战已经处在胶着状态,敌军在长久的战斗中已经身心俱疲,是时候后到让重骑兵大放光彩之时了。
很快,铁甲骑兵列队完毕,在壮汉的率领下,缓缓加速,向着援军阵型冲锋。沿途百姓凡是阻挡者一一被斩杀,避之不及者被马蹄踏成肉泥。五百重骑兵如同一把尖刀一样,将人潮如同一张纸片一样撕开,速度也越发的加快。
卫元祥自然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定睛一眼,便见那群金狼骑兵浑身闪烁着银光,便知道对方身着重甲,不由大恐,“弓箭手赶紧阻射那群骑兵,长矛兵竖矛驻地斜立,刀盾兵竖盾防御,准备迎接骑兵冲击!”
金狼重骑一路大杀四方,从人潮中踏出一条血路来。对方的弓箭当当当的砸在身上的铁甲上,纷纷弹开,或者入甲半寸,却无法伤害到自己。除了一些比较倒霉的被射中薄弱之处,而坠马身亡外,铁甲重骑几乎没有伤亡。有了信心,望着猬集一处的援军防御圈,金狼重骑狞笑着纵马而上。
马蹄重重的踏上盾牌,盾牌顿成齑粉。再一撞,刀盾兵口吐鲜血被撞飞出去。紧接着重骑便面对根根长矛如林,矛尖斜对着自己。立马将马刀一扬,狠狠的将长矛格开,纵马向长矛兵阵撞去。没有了刀盾兵和长矛的保护,长矛兵在重骑的疯狂冲击下死伤惨重,登时大乱。在死了数十骑之后,重骑兵终于冲入援军大阵,肆意砍杀。
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即便是五百重骑冲入,只要将缺口合围,就能在阵内全歼这股重骑。但是,不要忘了,阵外还有如潮般的百姓,他们看到阵型有了一个缺口,便如海水倒灌一般,汹涌而入,缺口不仅没办法合围,反而越开越大。
这时,金狼人的号角高昂的响起,无数金狼骑兵开始纵马狂奔,向着援军冲锋。
卫元祥浑身颤抖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