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雷蒙朝窗外看了一眼,保姆车绝尘而去,李可然终于走了。
视线转回室内,雷蒙想了想,挽起袖子,把床下的东西一一塞进垃圾袋装好,一袋一袋背到楼下,统统扔进了垃圾箱。
他本就大病初愈,等扔完所有的杂物,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他靠在门上,脱力滑了下去,瘫坐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地板传来森森的冷意,李可然的话却像一点星火,燎烧起整片草原。大火过后,雷蒙的心里只剩下一片焦黑的荒芜。
“你这样,又算什么呢?”
是啊,明明知道对方是个gay,还忍不住靠近他,撩拨他,试探着他对自己的容忍度。
这样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雷蒙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gay,也没有改变性向的打算。但是现在他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宋思凡像一朵散发着致命香气的黑色大丽花,他止不住前进的步伐,正渐渐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