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不上班?”郗苓从水壶里倒出一杯开水,每天起床后,他都习惯先空腹喝一杯水。
“跟我老爸请了几天假。”vi扫了眼郗苓,意味深长地说,“这几天我就是你的私人助理,专门负责你的日常。”
郗苓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我又不是没在英国生活过,哪用得着你照顾。”
vi不以为意地回答:“从明天开始,你就得经常往学校跑,难道不需要个司机什么的帮你开车么,万一两方谈不拢,我还能兼职当打手。”
郗苓正无语地捏着眉心,一杯咖啡顺势递到他手中,只听眼前那个身量欣长的男孩语重心长地继续说:“快别摆出一张像要去受刑的苦脸了,不知有多少人排队想见我一面,现在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牛做马,你倒挑三拣四地。”
郗苓干笑一声:“那我就当回好人,让她们插队吧。”
“诶诶诶,你可千万别!”vi听闻,脸上的表情惊恐无比,“就为这事儿,我爸都整整念叨我两个礼拜了。”
“怎么,你又把哪个刚认识的女孩子带回家了?”郗苓喝了口咖啡,好奇地看着他。
“不知道哪里来的婊|子,”vi轻啐一声,咬牙切齿道,“他娘的,老子的名表、钱包、车钥匙统统被这个小贱|人给拐走了,幸好我及时报警,除了损失一些现金外,其他都找回来了。”
郗苓欣然一笑:“早就警告过你了,别把不三不四的女人随便往家带,失财倒是小事儿,关键是你就不怕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
“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vi提高音调辩解道,“我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就连pub那种地方都不怎么去了,那晚是我老爸几个下属硬拉我去参加一个什么聚会,说是公司里一名女同事过生日,他娘的,我连那女人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给她过哪门子生日,要不是我老爸整天在我耳边念叨让我跟下属们打好关系,我万万不可能答应去参加那杀千刀的聚会,结果,我被那堆人灌得连妈都不认识,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把我背回家的,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家里被洗劫一空,去警署报了案才知道偷东西的是个女人,核对完身份,警察发现那人就是pub里的调酒师,手表、钱包、车子都找回来了,就是钱包里的现金全被那婊|子给花了,就因为这事儿,我爸天天念天天念,我的耳朵都被训出一层老茧了,你要不信,今晚你见着他,他铁定又会把这事儿翻出来说。”
郗苓无奈地摇摇头:“一个大企业的小开,现今伦敦城里最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却在酒吧里醉得不省人事,这么醒目一猎物,您这是送上钱明目张胆地勾引别人来抢劫啊。”
vi痛苦地哀嚎一声:“郗律师,你就不能换几句台词安慰我么,这些话就是我老爸整天没完没了念叨的。”
郗苓笑笑:“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再整天吊儿郎当地过日子,当心你老爸把这套房子收回去,让你搬回家跟他们一起住,到时就真的有你哭的。”
vi被郗苓恐吓地全身一哆嗦,甩给对方一个白眼:“你别在那儿给我幸灾乐祸,到时见着我爸,千万记得替我好好美言两句,说不定,”vi冲郗苓眨眨眼,“他就会答应让我跟你一起回国。”
郗苓无语凝噎,他没再接话,而是走到vi身旁,低头看了眼:“又打算煎牛排?”
“怎么?”vi看向他,眉角一扬,“你离开英国这么久,难道一点也不想念我煎的牛排?”
郗苓哼了一声,不痛不痒地回答:“你的手艺我早已掌握七八分,想的时候就自己煎。”
vi失望地转了转眼珠,浑身散发着满腔热情被瞬间浇灭的挫败感,听完郗苓的打击,他把木铲举在半空,迟迟不愿回锅,郗苓见状推了推他的手肘,提醒道:“想什么呢?再不翻面儿牛排就老了。”
vi这人生来具有极大的魔力,这魔力在郗苓眼里就是一种强烈的“人格分裂”,他的外表总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痞气,可了解他才知道,此人对某些事儿的执着程度着实让人咂舌,vi的中文名叫叶文苼,出生于富贵家庭,却热爱做西餐,这或许跟他爷爷以前是个厨子有关,当年他的爷爷从中国留洋来英国,在伦敦的一家西餐厅学做菜,因为手艺出众而声名远播,之后他爷爷辞职自己开了间餐厅,生意越做越大,待交到vi爸爸手中后,当年街角的一家小餐馆现在已发展为大型连锁企业,叶氏集团旗下的餐饮业遍布整个欧洲和北美洲,去年又把分部开进了中国,郗苓与vi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当时郗苓的钱包差点被人偷走,是vi狂奔三条街才替他找回来,郗苓见他一身厨师装扮,头上还戴着一顶象征厨师等级的白色大高帽,以为对方也是从中国来的留学生,在这家餐厅里勤工俭学,后来才知道,vi打工的这家西餐厅就是叶氏集团旗下经营的各大连锁餐馆之一,原本一个励志故事瞬间演变为狗血八点档。
潜心钻研厨艺的vi却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富二代一样,为自己喜欢的事业跟家里人作对,他的爸爸让他跟自己学做生意,他也就老老实实地报了个工商管理,毕业后偶然认识郗苓,对他一见如故,之后竟吵着要和他一起投奔窦老师名下学历史,父亲听完儿子的恳求,觉得儿子身为中国人,从小却在英国长大,确实有必要多了解一些自己国家的文化,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多宽限了他三年时间,待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