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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里,绵延不绝的沙丘一座接一座,就像没有尽头似的,也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即使想观天象分辩方位,抬眼望向空中,看到的只是一片不真切的投影。唯有风还在吹拂,吹动这黄沙,不断改变沙漠的面貌。一阵大风吹过,面貌全变,让人很容易迷失方位。
玉宓的阵法造诣并不高,遇到这种大的风水困局就更没招。她见包谷沿途走走停停,不停地掐指计算着什么,不时取出玉简刻一些她看不懂的符纹标记。她本不愿打扰包谷,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问:“包谷,这遍地黄沙、沙丘,地形环境不断地变化,你沿途观察这些沙丘地形这些有什么用?”
包谷说道:“沙丘上被风吹出的纹路以及吹过的风可以告诉我很多我需要知道的。任何一个风水局或法阵都必须设有生门活眼,就算这种封印绝域也必须要有生门活眼才能维持运转,否则风水局和法阵要么无法激活形同虚设,要么就是崩溃。这里虽然连天机都隔绝,日月星光都透不下来,但实际上,这片绝域应该是拥有一套自己规则秩序的法阵。这规则从这沙漠里的风向就可以窥探出一二。风向、大小两个时辰一变,说明这片绝域的风水法阵两个时辰一变。我之前动用玄天剑,我们已经确定魃的方位,这也就已经定出一个极其重要的核心坐标,再根据风向变化及一些细微末节显露出来的东西推算出其它各处方位,定下其它坐标,找出阵柱、阵眼所在。”这需要相当庞大的推算,若是仔细说来,她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玉宓听得似懂非懂。她通过包谷的话知道这绝域困不住包谷,心里的大石彻底落下。她不再打扰包谷,让包谷安心推算。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夜幕降临。
夜里的沙漠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头上连一点星光都看不到。煞气顺着脚下的黄沙渗出。
包谷和玉宓清楚地感觉到不仅体内的灵力消耗加剧,那煞气更是在不断地腐蚀包谷布下的阴阳五行域场。
玉宓的眉头直拧,说道:“包谷,入夜后阴煞气息太浓,煞气侵体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得想办法避一避。”
包谷略作犹豫,说:“师姐,你回超大储物袋中,告诉师公我要动用蛟龙大船,你再让小师叔和师公尽快帮我准备一个传送域门,如果来不及建造就把玄天门的传送域门挪一座给我。”
玉宓问道:“我回超大储物袋中,那你呢?”
包谷柔柔一笑,她看着玉宓因担忧而微皱的眉头,抬手抚平玉宓的眉头,说道:“不用担心我,我能保自己周全无恙。”即使玉宓站在她的面前,她仍然会想玉宓,想念两个人住在小院中朝夕相处的日子。她情难自禁地在玉宓的唇上印上一吻。
玉宓揽住包谷的腰,闭上眼,吻住包谷的唇,贪婪地汲取包谷唇齿间的芬芳。
好一会儿,她才将唇挪到包谷的耳畔,吐气如兰,低声说道:“想你了。”
包谷轻轻地“嗯”了声。玉宓吐在她耳根后的气息掀起一片酥麻,让她的眼神泛起几许迷离,但很快所处的环境让她回过神来。这里可不是缠绵亲热的好地方。
玉宓修得南明离火,并不怕这煞气,但她扛不住这夜间的灵力消耗。她更不想因自己留在这增加包谷的消耗。她在包谷开启超大储物袋后,将还给包谷,回了玄天山脉。
包谷以玄天剑和镇身,施展缩地成寸神功在沙漠中走走停停用脚丈量脚下的沙漠。
一点一点地将手里的玉简所绘的法阵构建完整。
她身处风水法阵中,身陷局内,能看到的地方有限,但通过掌握到的东西可以推算出许多有用的信息。只是这计算量实在太庞大,以至包谷不得不经常停下来反复推算,还必须去验证她的推算是否有误,若是有误,又得推断重新推算。
虽然在这里灵力消耗大,包谷却探入探索风水法阵的奥妙中乐此不疲地推算演练,入痴入醉,浑然忘我。只在感觉到灵力不济时,才从超大储物袋中取出灵酒或灵珍补充体内消逝的灵力。
她只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天就亮了,一转眼天又黑了。她因为忙着推算东西,太入神,也没太顾得上注意时间的流逝是过了几天。
随着推算的深入,包谷越来越觉得这地方不一般,这片沙漠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整个世界又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