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可能也与几人身高有关。年龄最大的马文才今年十九,个子却最小,而年纪最小、刚十七的祝英台却最高。大概他们互称“某兄”“某贤弟”也叫不出口吧。

几人又商量着,一同将整个院子都包下来,将空着的正房西间改成书房,倒座房里改出一间饭厅一间厨房。

梁山伯虽略有些犹豫银钱上的事,马文才却说:“即便是你不用,我们也还是要改出来这书房来的。何况如今这院子已不便住进别人,不如我们好好用上。”

三人谈笑间,给这院落取了个名,叫“不厌居”。

闲聊过后,马文才换了一套修身的衣裳,饭后运动去了。

这衣服才做好没几天,袖子、腰、甚至外袍下的裤子都是贴服身材剪裁的,更接近胡人的装束。马文才作为习惯了现代社会生活的人,觉得这样的衣服穿起来轻快方便多了。

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看见都满是新奇,问道:“逸华,你身上衣服有些奇怪,是要去做什么?”

马文才道:“我不久前病了一场,有些体虚,便习惯了每日动动强健筋骨。这衣服是我琢磨出来专为我活动时用,虽丑陋怪异了些,但总归比日常穿着便宜。”说罢就出发了。书院坐落在山上,他每日都会在附近山头登山,一上一下也要小半个时辰。

梁、祝二人瞧着新奇,留在院中休息。几位书童也忙忙碌碌清扫起来。

这时,有住在附近的学生见马文才离开,便走到院子里同新来的两人问好。只是他们总不提马文才,就算提起了也不多说,而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看他们。若是马文才的书童出现在院里,那些人又常常立刻摆出一副“不可说”的姿态。

十个人里有八个都是这样的作态,叫梁山伯和祝英台一头雾水。等马文才回来了,他们也不便去问,也就各自休息去了。

马文才这时才闲下心思,想那祝英台和梁山伯的事情。他们两人在到书院读书的路上相识,又住在一块儿,祝英台甚至放着正房不住和梁山伯一起住东厢房,这一切都符合梁祝故事的情节设定。

可是为什么祝英台看起来这么像男人呢?

马文才反复回想祝英台的一举一动,然而她从头到脚全无破绽。

他忽然一拍脑袋,暗骂自己蠢。这世上有数不清的奇人异事,祝英台必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伪装技巧。如若不然,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在一群男人中生活三年都不被发现真实性别呢!更别提在三年中,她与梁山伯亲密无间,竟然连梁山伯都瞒过去了,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

必定是这样了,马文才想着,终于安心睡去。

很快,梁山伯与祝英台就要开始在书院的第一次课了。

他们二人本想着与马文才一起出发,没想到马文才对他们摆摆手,道:“你们还是不要同我一道的好。”却没多解释,带着三七先走一步。

梁山伯与祝英台面面相觑,同时想到了他们才搬进小院时前来问候的那些学生们。他们对马文才的态度就很奇怪。

等他们落后一些进入讲堂,便看见马文才独自坐在一处,四周两步内都没有一个人。他人生得白净,身上穿的、手上用的又都是好东西,看起来整个屋子就那一处亮着。

二人正要走过去,旁边有人拦了一拦,道:“梁公子,祝公子,这边有两个坐席。”说话的人正是曾去过他们院中的学生之一。

祝英台有心打探马文才的情况,欣然答应。梁山伯又看了眼马文才的方向,犹豫中被祝英台拉了去。

不等祝英台开口问,那人已低声说起:“唉,两位兄台怎么竟和那马公子住在一块儿了。”

梁山伯皱眉,有些不悦道:“我们住那儿怎么了?”

“兄台见谅,我这位兄弟觉未睡足,脾气不好请见谅。”祝英台拦住话头,暗地里戳了梁山伯一下,笑道:“初来乍到,见那院子好便住了,不知那位怎么了?”

那人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故意压低了声音道:“那位马公子可是会稽郡太守之子!”

第7章 相识(中)

“会稽太守之子?”祝英台故作惊诧,道:“那怎会来我们书院……”一旁梁山伯也一脸讶异。

“正是啊。”那人意味深长一笑,道:“他们那些世家大族行事我们如何看得明白。这些世家子弟哪有好相与的?”他似乎有些同情,对祝英台一阵长叹,“你们与他相处可要当心啊。”

“多谢兄台提醒。”祝英台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拱手道:“这两日未与那马公子多接触,竟不知他如此行事。”

“不必不必,”那人满意笑笑,道:“他第一日听讲时便极为高傲,带着书童伺候左右,连坐席都只用自家的,好像与我们同处一室就污了他似的。”那人说着还撇了撇嘴。“后来便有人认出,他竟是马太守之子,马家人。待午食后,有人当面揭穿了他的身份,谁承想,他反倒威胁起同窗来,说什么谁若是惹他不快必叫谁不好过。这等世家嘴脸,实属丑陋!”

祝英台眼睛睁得大大的,配着那小圆脸真像是被吓到了。

那人又安慰道:“祝兄不必担忧,若是那马公子欺辱你们,我们同为寒门学子,必将替你们主持公道。”说完,一脸凛然回到了自己坐席。

梁山伯一直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出。等那人走了,他才犹豫着靠近祝英台,道:“信斋贤弟,依我看,马公子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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