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冉含蓄地抿嘴直笑,闻人语隐晦地瞪她一眼,拱手对陆言之做礼:“让陆兄见笑了。”

陆言之摆手:“闻人兄多虑,令师妹聪明伶俐,眼力又好,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时父不解:“你们……何时见了?”

陆言之道:“就是方才,也是为了这事才特来拜访伯父。”

瞧着陆言之神色一正,时父也明白这事真有正事,顿时认真起来:“何事?说来听听?”

“方才在玉柳巷发现了一具男尸,我赶到时,这位姑娘已经将尸体查探清楚。详情我已让李大人列于书面,想必不多时就能递上来。只是……小侄觉得,此时恐怕不简单。”

时父摩挲了几下手中惯爱把玩的玉葫芦,思索道:“你想到了什么?”

陆言之道:“伯父可知……近日坊间流传之事?”

“你是说……cǎi_huā贼?”时父闻言答道。

陆言之点头:“因着一直没有人来报案,此事从未摆在明面上说过。但这cǎi_huā贼的目标似乎素来是世家子弟,唯有一次例外,便是寻了这么个烟花之地的小倌。更有趣的是,这小倌是雨月楼的人,百分百的干净之人。”

莫筱冉眼观鼻鼻观心,但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挑了下眉。

卧槽这年头还有百分百的清倌?好想见识一下怎么破?

想着,气息不由得有几分起伏。闻人语错过一眼不经意看过去,顿时把她看老实了。

十八卫就要来了,到时候就可以浪了!再忍忍,再忍忍!

时父道:“依你之言,那一次特例,便是这个死者?”

陆言之点头:“雨月楼那块地方想必伯父也是清楚地,小侄也曾踏足过两次,的确是风雅之地。幕后老板又神秘莫测,身份一直为人所不知,却鲜少有人敢去那里强买强卖。但自打cǎi_huā贼一事之后,这位名唤抚琴的小倌就不再出现于人前,前些时日更是直接消失了,直到今日被发现。”

“若如你推断,那看来这抚琴之死,是与cǎi_huā贼脱不开关系了。”时父眉头紧锁,一脸愁容,“但不说别的,死者是个风月之人,那些与cǎi_huā贼有关的又都是世家。此事,恐怕不好查。”

陆言之赞同的点点头,也是满面愁思。下意识伸手去拿茶杯,却抬眼不经意看到闻人语从沉思地时析手中取过已经微凉的茶盏,重新换了一杯热茶。

脑子一转,顿时乐了:“方才在外头,我观二位也是心思细腻的人,不知可有兴趣同陆某一起琢磨琢磨这个案子?”

闻人语手下一顿,看向时父。时父回给他一个眼神,便不再多做表示。闻人语笑道:“既然陆兄看得起在下,那便陪着陆兄一试也无妨。”

时父与师父是至交,对于他们的身份自然一清二楚。既然时父准了他们与陆言之相交,想必这个人不是对他们毫无威胁,便是可真心相交的人,不必太多顾忌。

陆言之愁容顿时褪去一半,急匆匆地站起身:“那……伯父可许我同闻人兄几位细聊?”

时父朗笑着挥手:“知你们不愿陪我这个老头子品茶,去吧,析儿院中安静,是个思考的好地方。”

时析闻言抬了抬眸,看父亲带着笑意的脸微微颔首。

父亲是个清明的人,若想让他们结交,必然是有道理的。

海棠苑,闻人语对气一句,便将人交给师妹招待,自己推着时析进屋换衣裳。

时析无奈地扶额:“我身子已经好了不少,不必如此小心。”

闻人语从柜子里找出件略厚几分的衣裳,走过来道:“浩澜城温差大,马上就要晚间,凉下来你又容易受寒,还是小心着点吧。”

他五岁上山,虽然比时析晚了一年,却还是比时析大上一岁。按照位分排的是师弟,但一直以来照顾时析照顾惯了,除了必要场合,都是将时析当做弟弟一样小心照料着,且细心耐心,从未有过差错。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时析默默看着他替自己换衣裳,淡然地脸上没什么情绪,眼底却有些许柔和缱绻。直待那双手整好了前襟衣领离开身上,时析才敛去眼底失落,重新恢复一派风轻云淡。

“对此人,你怎么看?”

闻人语将小毯重新搭在他腿上,略一思索,道:“眉目清朗,正气犹存。虽然言行有些不拘小节,却是个有气度的人。不像是善做伪装的人,可交。”

时析颔首:“父亲的意思,怕是想让我们与他深交。”

闻人语一顿:“为何?”

时析道:“举止有大家之气,不像寻常人,而且他唤我父亲为伯父,身份不会太低。但又并无任何官家标志,想来,是个身份不低却又不是有在位官职的人。”

闻人语明了:“你的意思……伯父是想我们为了……”

时析看他一眼,颔首。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中……【衮!今天才是第一天!】

☆、第三回

陆言之捧着花茶笑看着不停说话地莫筱冉,满眼笑意。半晌,终是忍不住摸了摸有些笑疼了的肚子,轻喘道:“莫姑娘好口才,在下佩服。”

莫筱冉眉眼一弯,笑得娇俏可人:“哦,我爹说我是个话唠,还多动,这才撵着我跟师兄出来长长见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长见识我都这样了,这要长了见识,他也不怕家里永无宁日。”

陆言之再度失笑:“我还是……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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