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语笑了笑:“天下这么大,为走过的地方无数,哪里都会找得到乐趣所在。”

陆言之惋惜的叹了一声:“若不是身负凡事,我倒也想如你们一般四处走走看看。只是……可惜了……”

闻人语摇头轻笑:“陆兄有惊世之才,何须埋没于庸庸尘世。路虽不同,却未必不能再有相见之日。”

陆言之朗笑一声,转身与他拱手相视:“他日若能再见,还望言之未曾忘却初心,仍能以挚友相待。”

闻人语坦然一笑:“定然。”

陆言之扬唇轻笑,负手走的干净利落。朗月高悬,那一袭青衣转眼融于月色。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闻人语归来,时析颦了颦眉,将大敞的门窗关好。正要躺到床上,刚刚合上的门又被推开。

时析回眸,温和了几分的眉眼顿时一僵,带着几分讶然:“爹?”

时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自顾坐下后抬眼看了看他:“准备睡下了?”

时析整了整因为刚才动作有些凌乱的衣裳,驱着轮椅到时父身边:“爹这么晚寻我,是有事?”

时父挑了挑眉,独自斟了杯茶饮下,才缓缓道:“你娘……应该是明日便到了吧?”

时析敛眉露出几分笑意:“照之前的信,应该是明日午时之前便能到。”

时父顿了顿,侧目看他:“你常年不在家中,如今又过了及冠之年,你娘定然是早就对你的亲事上了心。”

时析面色顿时一僵:“爹……”

时父看着他,目光灼灼:“嗯?”

“……”时析合了合眼,最终叹道:“儿子如今只是个身有残缺的无用之人,不必为此耽搁别家姑娘。况且……儿子并无成亲的打算。”

时父晃了晃茶杯,笑意深沉:“当真只是没有打算?”

时析顿了顿:“爹……有话说?”

时父盯着他许久,终是叹息一声:“纵然你自小未长在家中,我也到底是你爹。你想什么,做什么,我当真会不懂么?”

“那小子是个人才,也的确有让人挂心的资本。做父亲的,既然没能让你有过一天开心,也就不愿阻止能让你开心的人。但是……析儿,你素来只等着他护着你,守着你。可曾想过他一直察觉不到这份情,然后有一日寻到了其他人,娶妻生子,共度一生时,你又该如何?”

时析陡然一怔,半晌未答出话来。

时父起身拍拍他的肩,轻声道:“万般深情也挨不住苦守无望。你永远这般和他不远不近,守着师兄弟的情分,迟早有一日,苦的还是你啊……”

时析抿了抿唇,垂着头许久才开口:“师弟注定非池中之物,我不愿做他的拖累。如今尚能相伴,已是大幸。”

“我儿从来不会是别人的拖累。何况……你的存在,在他看来应当从不是拖累。阿语虽有才,却到底年轻气盛了些。唯有在你身侧,方能显出几分心细稳重。”顿了顿,时父道:“为父并不打算让你有何压力。若你能娶妻生子,自然是为父最乐意看到的。但如你所说,你心有所属,却与别家姑娘成亲,哪怕将来能安享天伦,却也未必是真的开心。一切,端看你如何选择。”

时析垂眸点了点头:“儿子明白。”

时父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自己好好想想吧。待你娘回来后,你若是想要留在他身边,便同他们一起去江湖上走走。若是不想,就安安分分留在家中。为父虽无大能,却也会竭尽全力替你医治。”

“多谢父亲。”

屋中烛火很快被挥灭,坐在房顶上的人沉默了许久,突然躺下无声望着夜空。遥三同情地拍了拍自家二少爷的肩,也跟着一起躺下。

二少爷真是可怜,明明喜欢人家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却还是被喜欢的人拒在心房之外。偏生还怕惊到人家,硬憋着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

次日初晨,近乎一夜未睡的时析独自从床上下来,顺便冷眼看着进门来的遥三遥七。

遥三遥七一直在近身保护他,昨日一番对话定然是听了个全。若是闻人语听到什么风声,也必然是这二人传出去的。

遥三遥七浑身一僵,立刻做了个闭嘴的姿势。随后面色怪异的对视一眼,将对方眼底的意思看了个明白。

我们闭嘴有个什么用哟,主角可是听了个清楚明白,如今怕是只等大少爷您表态的那天了。

浑然不知的时析满意地眯了眯眼,随后疲倦地靠在椅背上任由两人替他整理。

☆、第二十四回

京城,司徒家。

身着深色锦袍的男子翻身下马,目中无人的直奔府内而去。

司徒家时常与宫里打交道,下属一众小厮侍卫自然认得来人是谁,见状亦不敢拦着,趁着来人不注意,一个机灵的小厮赶忙一路小跑进府内通报。

司徒宇闻言一顿,抬眼看了看昨日刚刚到了京城的司徒唯。

司徒唯轻咳一声:“估摸着……应当是来兴师问罪。”

司徒延失笑摇头:“你先避一避,大皇子这边我与祖父去应对。”

司徒唯点点头,起身回了房。司徒宇随即也站起身,同司徒延道:“走吧,且去看看这位大皇子又要作什么妖。”

大皇子段天啸近日快被气出病来了。本身一片大好的形式,仰仗着刚刚投靠他的谋士献的计策,初现成果的安排让他尝到了不少甜头。

不想还没到丰收结果的时候,就被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搅了局。最让他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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