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相识不久因为几分好感就说喜欢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对你对我都是,我希望我们能互相多了解对方一点。刚才那件事后,我很自责,我不应该这么拖着,我很想保护你……智新?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一般情况下,最先说‘我喜欢你’的人往往是最早提‘我们分手吧’的那个。”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时,就像亲手拿刀一下又一下解剖自己的心脏。

“你不相信我?”

“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吗?”我不傻!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们在一起了,总有那么一天,你的父母希望你能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白发苍苍的他们对你说看不到你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连闭眼都不安心,你怎么办?尝试着去说服他们?你会忍心忤逆两个老人的期盼伤透他们的心,执拗地跟一个男人相守终生?再看看你的身份你的背景,如果又有那么一天,公司的存亡、员工的生计只能靠你的婚姻来拯救,父母把仅剩的希望全寄托在了你身上,你真的能狠心抛下所有人,固执地陪着一无所有的我去流浪吗?就算你肯我也不愿意让你背上一身不孝不仁的骂名!

他说:“好,不讨论,你直接给我一个答案。”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不该开始,也不能开始,一旦踏出这一步,我和你的下场凄惨的更甚我和苏郁,我或许会和他一样,无视廉耻跪在地上乞求你偶尔的一丝温存,然后,你和我,都变成了我最厌恶的那种人。为了你被人唾弃我不在意,但是你绝对不能因为我落人话柄。

我们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些话我不能对你说,我知道,只需你一个承诺,我所有的决定都会烟消云散,我尝试过施兵布阵一整夜,第二天你一声的“晚安”,我立刻溃不成军。

好难受,比死都难受。

他问:“你不接受我,是因为他吗?”

我说:“不是……”

“给我一个理由。”

“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而且,我也不会放弃。”

“还是算了吧。”放了我让我走,不然我真的会死……

“如果我不同意呢?”

“停车。”

“智新?”他来握我的手。

我躲开了,还是不敢看他,重复了一遍:“停车!”

他急了,问:“你要干什么?”

“停车!你再不停我自己跳了!”

陈唯璞叹了口气,妥协了:“吉哥,停车。”

我打开车门就跑,他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问:“周智新!你去哪?”

我低着头:“你别管我。”

他说:“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这样?”

我说:“算我求你了,让我冷静一下好吗?”

“至少也要让我先送你回家。”

“我自己可以回去。”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抬起头瞪着他,像个泼妇一样质问他:“你不同意又怎样?我想做什么事就非得经过你的同意吗?那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对我动手动脚又亲又抱的?”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擅自闯进我的心里?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让我喜欢上你?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对我这么无微不至?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告诉我你也喜欢我?

“智新,你别……”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不知所措的神情,“抱歉……我……”

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都过去了。”我摆摆手转身,“你回去吧,我没事,你也别跟着我,不然别指望我再搭理你。”

我没敢回头,又一次落荒而逃。

这个时间点,回杭州的大巴已经没有座位了,我站了整整六个小时,靠在驾驶座旁边的扶栏上看着窗外摇摇晃晃昏昏暗暗的天与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到杭州正好十二点,天空飘着零星的小雨,刮在我脸上冰冷冰冷的,我走了好一段路才反应过来,没有地铁和公交了我还可以打车啊……

我刚从计程车上下来,小雨瞬间升级成了倾盆大雨,我呆呆地一步一步往家走。

进了家门,周智美正好从厕所出来,她看到像落汤鸡一样的我,愣了愣,连忙转身回厕所拿了块干毛巾来给我擦头发:“你怎么回事儿啊?!”

“姐……”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怎么了啊?你有事说啊!干嘛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姐得多心疼啊!”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

“周智新!你怎么回事啊你!”她蹲下来抱着我问,“哭什么啊?有什么好哭的?!”

我把脸埋进她的臂弯里,我说:“姐,我好痛啊,姐,我好痛啊……”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你这傻瓜!”

一场无情的大雨让我犹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之所以不相信爱情,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如此深爱过一个人,我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曾经因对爱情的不屑造成的业障自食孽果,我应得的。

☆、爱,别,离。

之前的感冒还没好利索,又在寒夜里淋了场大雨,当晚我就烧得神志不清又一次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昏睡了整整三天,不停地重复地梦着从我初识陈唯璞的那天起直至黑色星期五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梦境在我逃跑后戛然而止接着就像倒带一样回放到最初重新开始,周而复始。本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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