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千骨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石门之后,那两人才直起腰来。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那年轻的弟子的心神却还萦绕在方才的倩影上,他眼睛闪了闪,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兄,刚才那位,就是花千骨啊?那个,花千骨吗?”略显急促的语调中,含着满满的好奇。

年长的弟子看着师弟兴奋得发亮的双眼,叹气道:“是啊,她就是花千骨,咱们长留只有这一个花千骨。”

“哦……”年轻弟子声音拉得长长的。

方才初见,他已然惊艳,只是那时全心戒备,无暇多想。此时再要回忆,却发现脑海中第一个闪现出来的,却是他低头躬身之时,眼帘中映入的那片水色的裙裾。那人走动时,裙裾随着她行动上下翻飞,乍合乍离,如莲花绽放。

他不由神往,道:“原来是这般出尘绝俗的佳人,难怪尊上不顾伦常也要……”

“住嘴!”年长弟子横眉立目,斥道:“你胡说什么?尊上也是你能非议的?!”

“啊……”年轻弟子登时惊觉,忙道“是,是我胡说八道……”他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落了。

年长弟子眉眼之间一片凌厉:“你年纪又轻,入门又晚,当年的事你亲眼见过吗,尊上和花千骨的关系你又清楚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敢这样大放厥词!”

“我,我……”年轻弟子看着师兄向来木然的脸上此时却是一片暴怒,吓得浑身颤个不停,“师、师兄教,教训的是,我……我刚才是鬼迷了心窍了。”

看他吓的那个样子,年长弟子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他往周围看了看,见并无异样,道:“再说,你我现在可不是在阁内,说话行事须防隔墙有耳。虽说这塔林人迹罕至,可既然花师叔能进来,那就难保别的什么人进不来啊。”

年轻弟子顿时大悟,发自内心的后悔和感激道:“是,还是师兄想的周到,我……小弟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年长弟子“嗯”了一声,恢复花千骨来之前的状态,继续守卫。只是他目光深远,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往事。

年轻弟子开始时还面色肃然站得笔直,可心里的疑惑如野草一样疯长,让他难受极了。

他几番鼓起勇气,张嘴欲问些什么,却又闭上。

“你又怎么了?”年长弟子冷不丁问道,他看似在专心致志地守卫石塔,可身边师弟的纠结又全落在他眼中。

年轻弟子低声道:“我……我只是想问,师兄,那你知道尊上和……花师叔的事吗?”

他紧紧盯着师兄的侧脸,见他眉毛一动,却并未再发怒,胆子又大了些:“师兄,如今花师叔已回了长留,她和尊上的事也已传遍天下,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我只是想,师兄方才的话很对,我既对当年之事一知半解,难免日后再有犯错的时候,所以才想向师兄打听一二,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年长弟子略有些动容,细思此言倒也有理。他侧头看了师弟一眼,却见他虽极力做出庄重之色,可惜眼底的渴望却依旧太过热切。

年长弟子心中苦笑,罢了,不管师弟的话是否出自真心,他既然这么想知道,若自己不告诉他,他必然还要到别处去打听,与其这样,还是自己跟他说了。

只是他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叹道:“我听你刚才的意思,像是十分推崇花师叔。也是,现在看来,师叔的容貌确是十分出色,只不过,难道你因此就以为,尊上爱的是色吗?”

年轻弟子想到花千骨刚才的样子,心中就是一热。他摸摸头,嘿嘿笑了,道:“这原本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尊上纵然性子冷清些,可毕竟不是石头人,跟这样的女子朝夕相伴,那个,那个……”他没往下说,那意思却十分清楚了。

年长弟子不由冷笑:“那你可知,千年以来曾有过多少女仙倾慕尊上,那其中绝不乏出众的美女,就像那个夏紫熏,不但貌美,还跟尊上是好友。可尊上却把哪个放在眼里了?”

说到这儿,他神色忽而凝重,又探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就算远的不说,咱们的内掌门难道不是绝色?她可在绝情殿住了十几年啊,难道不算朝夕相处?那几年还有不少他们两个的传言,可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哎,话不是这么说,内掌门怎么能和师叔比呢?”年轻弟子有点激动起来,“师叔多么楚楚可怜,一看就知道是温文柔和的女子。内掌门就算再美,可她那个性子——我真想不出什么样的男子敢喜欢咱们内掌门。”

楚楚可怜?

温文柔和?

年长弟子想到刚才花千骨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之下暗藏的犀利威胁,简直怀疑难道刚才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吗?

他看看师弟,一副自己说的是真理的样子,忽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他大惊道:“你,你不是对师叔起了什么心思吧?”

“什么什么心思?”年轻弟子开始没明白,可看到师兄惊骇欲绝的表情,突然明了,脸顿时涨得通红,“没有,怎么可能!我,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师叔——师兄,你可别乱猜啊,这要是传到尊上那儿,我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年长弟子冷静了些,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松了口气道:“唉,自从知道尊上和师叔的事后,我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都有点草木皆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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