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

白子画一把将花千骨抱入怀里,紧紧环住她腰,心痛不已:“小骨,你为什么不告诉师父,让师父为你做主?我若知道了,怎能让你受这些委屈!”

“我怕那事闹出来,令你蒙羞,更怕你会对我失望。”花千骨让他抱着,吸口气又道:“不止这些,当日用洗髓散伤我之人,也是霓漫天。”

她语气平平,白子画却震动不已:“洗髓散出自七杀,霓漫天……她居然与妖人勾结,来毒害同门?!”

花千骨淡淡道:“她应该不是有心勾结七杀,她只是太恨我了,才会被人利用。你说我和她一向不和,其实远没有那么简单,她恨我入骨,心心念念就是要我不得好死,只要能让我痛苦,她可以做任何事。”她轻轻一叹,却震得白子画心颤:“可除了拜你为师,我从不想跟她争斗什么,到如今我也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

她略略推开白子画,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知道霓漫天曾用绝情池水泼我,可你一定不知道,她曾告诉我,她泼我绝情水的时候,你就在一边看着,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思,你勃然大怒,亲口下令逐我去蛮荒。”

“我没有!”白子画大惊,“我没有,她说谎。小骨,她……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她怎么能这么残忍!”经历过跟花千骨的几番生离死别,被相思之苦狠狠折磨过的白子画,已知霓漫天此言的恶毒之处。他忍不住想:昨夜小骨虽然说要离开,却全是出自对我的一片情意,她还不曾对我恶言相向,我已如此痛苦,那当年小骨,不仅身受重创,那霓漫天竟还这样骗她欺她,她当时的心情……

白子画心痛至极,胸中腾起一股狂烈的怒火,只是想到霓漫天已死于秋练的设计之下,那怒火才稍退。他当日曾觉得秋练行事过于辣手,只是习惯了顺着她才没开口指责,如今再想,秋练所为却没有半点过分之处。

他忽然不敢看花千骨的眼睛,秋练说他作茧自缚画地为牢,说他坚持的原则在纵容作恶的人,原来,秋练没说错,她骂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她说的是假话,我如今已经知道了。其实当年我从蛮荒回来救小月时,你看见我的伤疤那么惊讶,还为此重惩霓漫天,我就该知道的,可我那时心情太激动,还是后来我认识了秋练,她提醒我的。只是,当日的那份痛楚太过深刻了,我始终无法完全忘怀。”花千骨幽幽地道。

听着她的话,白子画觉得自己心上一点一点地撕裂了,每一分疼痛,都深入进骨髓里。可到最后,他只能无力地解释:“我也没有逐你去蛮荒,那是师兄瞒着我做的……”

花千骨笑了,笑得那么柔那么美:“好,我知道了。师父,你别担心,我其实不怕那些,我不怕消魂钉,不怕绝情池水,也不怕给发配到蛮荒,我只怕一件事……”她的笑容黯了下来,像一朵瞬间枯萎的花。

白子画却道:“我知道,你怕我不要你。”

花千骨猛地睁大了眼睛。

白子画苦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我也是一样啊。我中毒之后,自忖必死,却依旧能坚持,想要把一切安排好之后再寻密地去坐化。可我一旦知道了你盗走我墟鼎中的神器,以为你舍弃了我,却忽然一丝生志都没有了。我也是后来才明白,原来我……根本不能接受,我不再运功抵御剧毒,任由它侵蚀身体,我只求速死,我无法活着面对你舍弃我的现实!”

花千骨的眼睛越睁越大,又渐渐模糊:“你,你怎么这么傻……”她终于问出口:“所以,我在海底那十六年,你并不是不管我,你,你一直都陪着我,为了我,你放弃了长留?”

“我也不算放弃长留。”白子画知道小骨听了幽若的话,早晚会有这一问,“长留有师兄师弟在,尤其后来有秋练在,我很放心。而你身边,却只有我了,再说我也喜欢那样跟你在一起,那么平静,那么安宁,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千年,万年!”

“你怎么这么傻。”花千骨却一个劲儿念着这句话,泪珠雨点般落下,她却似毫无感觉,“你是白子画啊,你为世人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你原该高高在上,受天下人感激崇敬,怎么能为了我,这样自我放逐!”

白子画不自觉地伸出手:“小骨,师父愿意的,师父就想这样做。”花千骨怔怔凝望着他,他的手触到她脸颊,轻柔地覆在上面,拇指在她颊上轻轻抚着,一遍又一遍。他慢慢靠近她,她脸靠在他掌心里,乖乖地一动也不动。

他着魔似的接近她,身体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却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就在马上要碰到她的唇时,他猛地停住,看着她泪水斑驳的小脸,心中一阵懊恼。

花千骨却忽的一昂头,直直迎上来,贴上他嘴唇。在四唇相接的同时,她眼睫落下,眼眶中的泪水承受不住挤压终于纷纷落下。

一瞬间天荒,

一瞬间地老。

白子画有片刻的迷茫,他明明清醒着却不搞清楚此身是否还在世间。可唇上的触感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真实,每一点最细微的接触都在他心上刻下一道深深的印痕。他目中所见,尽是她乌黑的睫毛落在脸上,微微扇动着,蝶翅般轻盈。

花千骨虽然主动凑上来,却只一径儿阖着双目在他唇上蹭着,生涩笨拙得很。白子画意识到这点时,胸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得意和喜悦,这感觉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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