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默失笑,又有点不舍。

秋练边转身边道:“懒得见他,我回草木阁去了。”

笙箫默忙道:“等等,我送你。”

秋练“嗤”的笑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的修为已经恢复,现在跟你一样了,总不会连凌空飞行都做不到吧。”

“哦,是啊,”笙箫默恍然,“我还真是忘了,那我看着你走。”

秋练粲然,回眸睇他一眼。

…………

摩严找到他的时候,笙箫默正目送着秋练远去。摩严已从火夕那里知道秋练正在**殿,也不想跟她撞上,有意放慢了脚步。终于,摩严远远看见师弟站在仙岛边上向外望,知道秋练定是已经走了,这才松一口气,加快脚步赶过去。

可等他走近,却吃了一惊:“这……这是什么?”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飘摇在云海间的一朵硕大的牡丹花。明艳的花瓣渐次舒展开来,绽放如车轮,花瓣一层层重叠起来,终成盛放之态。接着,最底层的花瓣消失,又不断从花芯处生发出新鲜的瓣蕊,生生不息。一时间,千片赤英烂漫压过了天地间的彤霞天光,尽显绝世之姿。

以摩严的修为,自然不会轻易被撼动心神,但如此壮观的景象仍令他有一瞬间的目眩。摩严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那牡丹上还有个人影,即使隔着这么远,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正是秋练。她立在花上,被托着向前飞去,身上衣袂翻飞裙展袖扬,飘然若仙。

“这,这不是御剑飞行。”摩严愣愣地说了一句废话。

“的确不是。”笙箫默倒很平静,“不过,现在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吃惊了。”

这句话终于令摩严醒过神来:“她做什么也不关我的事。师弟,我来找你是……哦,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笙箫默关切道。

摩严深吸口气,力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年可又到了招收新弟子的时候了。”

“是吗?”笙箫默惊讶道,随即有些羞愧,“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啊,是啊,咱们长留每三年招收一次新弟子,的确是又到了时间了。尤其是今年,情况这么特殊,招收新弟子对安定人心大有好处。师兄,你一向老成,亏得有你在,才不致误了大事。”

“我,我也是……”摩严略有些狼狈,含糊道,“刚才十一过去见我,提及了此事。我想,也确实该操办起来了——他,似乎早上去见过白秋练。”

对摩严的别扭,笙箫默只作不察:“哦,是十一啊,太好了。他的情况一直不好,今天居然主动出面做事,看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师兄,我看这次依旧让十一主持吧。”

摩严点头道:“我正好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也同意,那暂时就这样定了。你,你去跟子画说一声,无论如何,他还是掌门。”他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师弟,我知道那些年白秋练在的时候,几乎都是火夕和青萝去的,他们也一直做的不错。可是这次,我有些考量——如果你觉得……,其实也可以让火夕跟十一一起办的。”

笙箫默忙道:“师兄你想到哪儿去了,你一心都是为了长留着想,从不是那等争权夺利的人,我岂会不知。你这样说,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摩严沉默了片刻,像被勾起了心事般,竟而长叹了一声:“师弟,我知道,你和子画都十分信任那个白秋练。我也承认,她手段高明,在很多事上都比我强。你别打岔,听我说,”他摆手止住欲言的笙箫默,“以前她的来历太神秘,行事手段又诡异,我总觉得她会长留不利,才处处防着她。但现在我知道是我错了,她拼命救回花千骨,就等于是救了子画,对我长留有大恩。可是……”

他忽而有些激动:“可就算这样,她有些做法,我依旧无法容忍!”他急促地走来走去,“收录根骨好、有悟性的弟子入门,修炼一段时间后在仙剑大会上考核,再由三尊、九长老和有资格收徒的门人挑选合意的弟子。这是咱们长留一贯以来的修习方式,你、我、子画,还有师父师祖,咱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白秋练她一个外人,来了以后改了多少规矩成法。本来拜师之后,弟子们都是跟随各自的师父修行,她偏弄那些旁门左道,令弟子们可与不同师父的弟子交流,甚至人家授徒时还能去旁听,美其名曰互通有无。又,将许多禁地中的秘籍拿出来,供人随意翻看,弄得有些弟子不好好修炼,成翻阅典籍,看得多了连师长的话都敢反驳。仙剑大会她也不放过,除了斗剑,还要查考什么道法、仙术、心性,将整个仙剑大会的规则搞得繁琐无比……

这些还罢了,好歹都是门中的事,可她走前那几年,居然允许别派的弟子来咱们长留修行。修行也可以,咱们不是没收过别派出身的弟子,可那都是正正经经拜了师的,她弄来的那些人,既不拜师,也不挂名,学上几年还回师门去,依旧是人家的徒弟,这简直岂有此理。长此以往,长留还有何秘密可言!”

摩严越说越是激动,到最后双手用力挥舞,显然是积怨已久。

笙箫默几次想说话都插不上嘴,索性放弃了。一直等到摩严说完了,他想了想,才斟酌着道:“师兄,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看不惯。但平心而论,秋练弄得这些事,还是令咱们长留受益更多些吧。

远的不说,就二十年前,把门中上上下下的弟子捋一遍,修为出色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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