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白子画还很年轻,那时他还不是长留的掌门,不是被整个仙界所仰望的尊上。可他依旧非常出众,甚至比他做掌门的时候更加耀目。

他出自仙界第一的名门大派,是掌门最心爱的弟子。

他仙资不凡,年纪轻轻就修炼有成,法力之高深远超侪辈,并且在以后还会越来越强。

他人品端方正直,德行出众,且胸襟极为广阔,心怀天下。

更别说,他风姿轩举、仪态隽爽,那种出尘的气质仙界之中无人能与之比肩。

是啊,这就是白子画,他就像天上那轮最皎洁的明月。在他没出现时,群星尚可争相闪耀。可是,正如古人所言月朗星稀的道理一样:当明月冉冉东升,清辉洒满整个夜空的时候,星光顿时黯淡,人们也就再也看不见任何别的事物了。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没有什么人能轻视他,更没有什么女人能无视他。

梓兰畹的脾气再暴戾乖僻,可她毕竟还是个正常人,而且,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啊。

梓兰畹在面对白子画时,态度并不会特别热络,她几乎是冷淡的。但所有之前接触过梓兰畹的人都能感觉到,梓兰畹待白子画是不同的。在他面前,她性格中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尖锐全都不见了。

这样的情形有什么含义,大家再清楚不过了。人们纷纷传说,韶白门的那个女人动了春心了,看上了长留下一代弟子中最出色的那一个。而且,只怕她师父也是乐见其成的,否则,韶白门一向排斥男子,掌门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子这样去追逐一个男人。

说是追逐,其实也不大恰当。梓兰畹在白子画面前,举动从容舒徐,言谈大方得体,而态度更可以说是和蔼可亲了。她的行为没有任何惹人耻笑之处,充其量,只是笑容有点多而已。

那时候,人们才意识到,梓兰畹毕竟是出身大家的,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是个最文雅高贵的大家闺秀。

而那些没那个荣幸,或者说能力让梓兰畹另眼看待的人,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自然十分懊恼。可让他们高兴的是,面对韶白门的那个女人如此明显的示好,白子画表现得就像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对她的态度很客气,客气中带着疏离,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泛泛之交那样。

梓兰畹人很聪明,她很明白白子画的意思。当然,韶白门和长留差的太多,而她和白子画之间差得更多,白子画婉拒她并不算过分。况且白子画的做法已经很照顾韶白门和她的面子了。

但是,梓兰畹毕竟是个姑娘,还是个第一次对人动心的姑娘。面对心上人的无情,她心里会有多么愤懑、失落,那是可想而知的。而且,梓兰畹心里更多的是委屈:她其实能想到白子画可能不会喜欢她,也早有心理准备。但即使不喜欢她,那他至少也该对她好一点。

可他却明显和夏紫熏更加投契。

夏紫熏这个女人的底细她知道得清清楚楚?什么侠肝义胆惩恶扬善的五上仙之一,什么文隽雅致的调香妙手!她不过是一个七杀殿出身的妖女,身上那股腐尸的气味还没完全散去呢,居然就敢大摇大摆地出来招摇。难道她真以为只要攀上了白子画,哄住几个贪图美色的蠢男人,就能脱胎换骨了不成?

可白子画偏偏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偏偏就与这样一个女人倾心相交,视她为挚友,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这如何能让梓兰畹甘心。

如果梓兰畹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同时又骄狂任性的大小姐——就像霓漫天,她会毫无顾忌地去把夏紫熏狠狠教训一顿,甚至必欲除之而后快。如果梓兰畹是个软弱无知只以情爱为念的傻女人——就像后来的夏紫熏,她也许会暗自神伤以泪洗面,说不定从此就一蹶不振了。

可她是梓兰畹。梓兰畹十四岁遭遇灭门之灾却在生死关头时仍奋力挣扎不休,终于在绝境中求得一线生机,等到了救星出现。她明明半路出家修行,却咬牙苦练,后来修为日进成为掌门的爱徒。她经历大变后进入仙界,四周举目无亲,却终于靠自己闯出一条路来,让身为掌门继承人的大师姐雁停沙都忌惮三分。

这样的梓兰畹又岂是等闲。她很清楚地知道,首先,她绝不能得罪白子画和长留。那会给师门带来麻烦,也让自己失去最可靠的庇护。其次,她也绝对有能力在不得罪白子画的前提下,让这个夏紫熏难受。

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会在男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爆发,而在他们没有发觉时就悄然结束。

当梓兰畹把她在十四岁之前学会的机巧心思和十四岁之后练就的高超手段,一一施展出来的时候,从前只会打打杀杀的夏紫熏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着实吃了不少暗亏。

夏紫熏开始还咬牙硬抗,后来终于也有些顶不住了。她想过要去向白子画哭诉,可每当她想起梓兰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就忍不住心生愤慨。她知道,梓兰畹从来就看不起她,她看她的样子,就像在看一只臭虫。她好像在说,我知道你就这么点本事,你根本比不上我,也根本配不上白子画。

这正中了夏紫熏的心病,让她犹豫了。她总觉得,如果她真的找了白子画,就好像承认了自己的卑弱一样。况且,她也不知道白子画会不会相信她,梓兰畹的手段确实厉害,她把她欺负得那么厉害,却根本没有什么能摆上明面的证据。对那个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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