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晗,我回来……”程秋亦声音顿住,冷着脸对沈文琴道:“你来这干什么?”
柳舒晗一顿饭吃的难受,好不容易熬到程秋亦回来,放下碗走到她跟前,“秋亦,你可算回来了,吃饭了没?”
程博明没见过程秋亦,可他人小鬼大,知道自家母亲有事要求程秋亦,也摔了筷子跑过去,一把抱住程秋亦的大腿,“秋亦姐姐,我是程博明,我是你弟弟。”
程秋亦嫌恶地把程博明踢开,对沈文琴道:“谁让你过来的?”
程博明年纪小,又从小被父母娇惯坏了,那一脚程秋亦收着劲儿,可他还是摔倒在地上,他长这么大一直是整个程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哪里遭过这样的待遇,坐在地上哭嚎道:“你打我!我要告诉爸爸,让他狠狠地收拾你!把你……把你赶出程家!”
柳舒晗看程秋亦对个小孩子动手也很不解,她见不得小朋友哭,把程博明搂进怀里安慰:“博明乖,不哭啊,你姐不是故意的,不哭不哭……”
然后她身体僵住,无语地把程博明推开,这小子刚刚居然趁机摸她的胸!难怪程秋亦不待见他呢,活该。
程博明今年才九岁,大人要是不说,他一个小孩子就算再早慧又哪会知道什么“赶出程家”的话,也不知这一家三口觊觎自己手上那点程氏的股份觊觎了多少年了,连这么点大的孩子都知道要把她赶出程家。
程秋亦冷笑,指着敞开的大门道:“沈文琴,带着你儿子给我滚。”
第十四章 傻子才信一见钟情
柳舒晗对着满桌子的狼藉叹气。
沈文琴不久前带着程博明走了,还顺便把程秋亦叫出去,说是有要事要谈。程秋亦从没在柳舒晗跟前说过自己家里的情况,柳舒晗第一次知道她和家里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程秋亦不说,柳舒晗也不便多问。
程秋亦回来的很快,她进家门时柳舒晗正在洗碗,也不知她和沈文琴说了些什么,到家之后一脸疲惫,从背后搂住柳舒晗的腰死活不撒手。
柳舒晗认识程秋亦十几年,头一回见到她这么不安,柳舒晗什么都做不了,只好任她抱着,给她一点点安慰。
“别洗了。”过了许久,程秋亦下巴抵在柳舒晗的肩膀上道,“这些碗盘都扔了吧,明天去买新的。那女人用过的东西,我看着都觉得恶心。”
柳舒晗停下手里的动作,半晌才道:“好吧。”
程秋亦拉着柳舒晗沾满洗洁精的手在水龙头底下仔细地搓洗,打了好几遍洗手液,每一个指甲缝都不放过,似乎要把柳舒晗手上沾染的味道洗的干干净净。
温润的清水滑过两人的指尖,程秋亦手顿住。她用湿漉漉的手扳过柳舒晗的脸,就着拥抱她的姿势朝她嘴唇亲上去。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接吻,今天的程秋亦意外的鲁莽,在柳舒晗的口腔内横冲直撞,牙齿磕在柳舒晗的牙齿上。
柳舒晗靠在程秋亦的怀里,吃痛的皱眉,努力向后仰着头回应程秋亦霸道的纠缠,手反搂住程秋亦的脖颈,一下一下轻柔地安抚,试图让程秋亦平静下来。
程秋亦尝出了柳舒晗嘴里的血腥味才稍微清醒,喘着气松开柳舒晗的嘴唇,搭在柳舒晗腰上的手收力,把柳舒晗往自己怀里贴得更紧。
柳舒晗本就比她矮一截,程秋亦这么密不透风地抱紧她,从后面看好像一个人一般。柳舒晗放松身体,全身重量依靠在程秋亦身上,摸着搂在自己腰间的胳膊道:“秋亦,我在这里。”
“舒晗,我有点怕。”程秋亦亲吻着柳舒晗的耳朵道,“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我相信你啊。”柳舒晗抬头亲亲程秋亦消瘦的下巴,“秋亦,我相信你。”
程秋亦自嘲道:“你在撒谎。”
“舒晗,你若是真信我,也不会从一开始和我在一起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打算。”
柳舒晗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在程秋亦手背上摩挲,“秋亦,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喜欢我?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傻子才相信一见钟情。”
“为什么呢?”程秋亦努力地回忆,她少年时代多有变故,后来又经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回忆从前都是痛苦多过快乐,只有偶尔忆起柳舒晗,才仿佛苦涩里夹杂一丝丝甜意,她不想让这么些微的快乐都被痛苦沾染上,干脆把所有记忆都封存了,现下柳舒晗突然提起,程秋亦竟然要思考片刻才能想起来那些往事。
当年程家遭仇家威胁,程母担心程秋亦安危,秘密把她送到邻市假装寄养在一户亲戚家中,程秋亦这才开始了她的高中生涯。她天生的冷淡性子,待人礼貌有余热情不足,又年岁尚小,从小习武带出来的戾气未曾学会收敛,任课的老师都恨不得绕着她走,偏偏有个傻瓜不识好歹,和她做了朋友。
那个傻瓜自然是柳舒晗,柳舒晗是转学到程秋亦班上的,当时只知道程秋亦长得是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能做个朋友也是好的,这才缠上了程秋亦。
程秋亦开始只觉得这女孩有趣,整天乐呵呵的,也不知哪来的那许多高兴事,后来注意的久了,也慢慢成了朋友。
程秋亦和柳舒晗熟络起来之后才渐渐露出了笑模样,也学会收敛了戾气,性格渐渐正常起来,至少是表面上的正常。
什么时候看上柳舒晗的,程秋亦记不清了,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柳舒晗的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