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五只好抿抿头发,束束腰,佯装镇定地咳嗽一声就出了树林。

他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来到一个叫顾树林的商贩面前正在说什么,不一会儿,顾树林就帮着他将板车上的东西一一搬到自己车上,然后两个人低头正在算钱……

不好,他要走了!

曹五飞快地走上前。钱麻子紧紧跟着曹五,不时地看着曹五的脸色,只见他五哥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看来这曹五哥还是准备要找那个小厨子算帐去了!

“咳咳!”

听到咳嗽声,叶剪秋和顾树林双双回过头,只见曹五皱着眉头,一脸苦恼地站在他们面前。顾树林默默地掏出了二十个铜板,曹五二话不说接了过来。叶剪秋也去掏钱袋子,他边掏边道:“曹五,我该交多少?”

因为叶剪秋一次也没有交过管理费,他觉得这次曹五肯定会罚他个天价的。

“多少都成。”

“什么?”

“你看着给呗!”

叶剪秋为难地看了看口袋,除了十几个铜板外,其它成块的散碎银子,他不舍得。

“我只有十几个铜板,你要么?”

“要。”

叶剪秋低头去掏铜板,他的衣领翘了起来,露出脖颈深处那后背一抹细白……曹五觉得自己嘴巴干的厉害,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一起吃饭吧!”

“什么?”

叶剪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将十几个铜板放到曹五伸开簸箕似的大手里,曹五却没有收手,贪婪地看着叶剪秋那细嫩的小手缩了回去。

真想抓住它亲亲呀,真像一把小香葱!不对,像剥了皮的小嫩笋……唉呀!曹老五你这个没出息的,咋光想吃呢!

曹五又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挠头道:“你吃饭了么?市场南头有家卖牛杂碎汤的,老板从不诓人,汤里都是香喷喷的大肠头,油多汤肥,喝一口厚油都能齁住嘴!配上两面都是芝麻的香酥烧饼,一口汤就一口饼子可好吃了!要不要一起……”

“神经病!”

叶剪秋小声骂了一句,拉起板车就走了。

神经是个什么病?看来回头得找许大夫问问。

曹五苦着脸眼巴巴地看着叶剪秋从自己身边离开,趁机伸出手迅速在对方头顶上比划了一下。这个头高矮正合适,搂在怀里正好!

叶剪秋觉得这曹五肯定上次那迷-幻药用多了,脑子出问题了!

他匆匆的离开市场后,就转弯来到仁义胡同,李氏非常开心的迎着叶剪秋进了院子。

“剪秋,你来的正好,婶子正在蒸你教我的双皮奶。坐下等着,婶子给你端去!”

“嗯,婶子小心烫!”

“没关系,婶子有垫布!”

李氏高兴地进了厨房,而叶剪秋抬头看着李氏家那院子搭的棚架,除了豆角丝瓜外,竟然还有一串串结实紧簇的绿葡萄掺杂其中,叶剪秋站在板凳上,伸手去摸了一串,凡是他手触碰过的葡萄,瞬间膨大变大成了挂着一层白霜的深紫色葡萄。

叶剪秋将这串成熟的葡萄摘了下来,李氏出门看到后惊讶地道:“这小秋真是好福气,婶子我天天守着,都没有见到熟的,小秋一来就有甜葡萄吃了。”

“婶子,尝尝看。”

叶剪秋揪下一颗放进李氏嘴里,李氏品尝后惊奇地道:“真甜!这葡萄结果三年了,就数今年挂的果甜!而且皮薄籽少,都不用吐皮了!”

叶剪秋也放了一颗进嘴巴里,原来是巨峰,含糖量本身就很高的品种。

李氏让叶剪秋坐下,递给他一个小汤勺,拿起扇子一边摇一边看叶剪秋低头慢慢吃双皮奶,笑着道:“小秋,你不来的这些日子,多余的牛乳婶子做了成酪糖,平日里当零嘴吃,也很美味。”

“嗯,也可以做成奶酪,只是味道有些怪,不知道婶子能不能适应,回头我教你。”

李氏疼爱的看着叶剪秋道:“小秋啊,你这赎身银子还没赚够么?怎地老是不长胖……”

叶剪秋犹豫一下,开口道:“婶子,我暂时不想出府了。”

“是因为那个司徒瑾?”

“嗯。”

李氏叹气:“小秋啊,赎身出来也可以自由交往,你这样呆在府里,永远是个下人的身份,主仆有别,总是不妥……小秋,你说呢?”

叶剪秋想了想后就点点头,李氏说的对,其实先赎身出来也未尝不可。但是如果他出来,肯定得先买个房子稳定下来,然后开个店养活自己,但是这些都需要钱……他想到了叶大山,过几天他就要来青阳看病,还不知道他的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病重的话,看来还要出手一批花草换银子……

“婶子,我有事想对你说。”

对生活有足够阅历的长辈,肯定对这些家常锁事有一套独特的见解。叶剪秋决定将自己的烦恼向李氏吐露。

李氏点点头:“小秋,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跟婶子说。”

“婶子,是这样的……”

叶剪秋将叶大山一家子的事情前前后后都告诉了李氏,李氏边听边轻轻点头,耐心地听叶剪秋讲完。

李氏听完后,语重心长地道:“小秋,我明白你的苦恼是什么了,婶子只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听与不听,你自己考虑。”

“嗯,婶子只管说。”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的就是家里的这些家常里短。有人云,六尺躯,来何处?父精母血成汝体。父母是无法选择的,即然老天安排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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