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人妖君又挑眉,又一阵粉。

少年,逆袭吧,该出手时就出手,再不出手横着走。

柳宿一想明白,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有人长把女子比作花,可这世间的花大多是凡品,受礼教束缚,受名教管制,三从四德,纲常lún_lǐ,硬生生的把花修剪成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规规矩矩,一样的拘谨小心。但青楼女子不同,她们不用在乎这些上位者的要求,林端绿雪,水际红霞,墙角青梅,各有风姿,各有韵味,真是解救我们男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尤物。曾有话云:“老天生妾非无意,留取fēng_liú作话头。这世间所有的fēng_liú共十斗,九斗都在勾栏院中,天下其他女子共分一斗。”

“哈哈,好一个‘留取fēng_liú作话头’,不得不说,你这一番说辞还真是让我怒气全消。”人妖君终于笑了,可以看出脸颊两侧的粉都虬结起来,形成一道一道的纹路。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将心里话说出来而已。”柳宿开始顺杆爬。

“不过,还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否则我们也显得太好说话了。”

柳宿懵了,话说道这份上了,还不行啊?那大哥你要啥,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柳宿看了看对面这人,觉得这是个还算好骗的二货,有点卖弄风雅的势头,不如给他个风骚的彩头,看看能不能称了他的心。

“当然,当然,我出言不逊,原该自罚,但是没得弄些金银俗物来污了姐妹们的眼睛,不如我写一首诗,当做赔礼,不知可好?”

那人妖果然是二货,竟然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所以这真的是个单纯的文学少年吗?柳宿暗暗汗了一把。

铺好白宣,研好浓墨,柳宿略皱了皱眉头,就决定仗着自己来自异次元的优势,化用以为现代女作家的诗来应付过去。

一边写,他口中一边朗声说道:“青楼女子爱人,深耻于落花随流水,飞絮依爱人,重知己,随心意,这才是真正的爱人,不是寻常女子的藤萝附树,嫁汉穿衣,而是心意相通,平等相待。”

众人一边听他说着这本来荒唐之极偏就挑不出错的歪理,一边看他潇洒疾书,好在柳宿古文功底不错,写字自成一派,但也算俊秀漂亮。

写完还在最底下的空白处,随笔点染画成一叶数花。

大家一起凑头往前看,发现是一首不算短的五言。

藤萝自托辞

君当作橡树,我当为木棉。

我若思恋君,定不做女萝。

攀君上高位,失君无所托。

我若思恋君,定不做黄莺。

傍君枝干立,娇鸣卖风情。

我若思恋君,定不做泉源。

维诉脉脉情,无与比君肩。

我若思恋君,当作一木棉。

云里叶相触,泥中根缠连。

与君担风雨,不犋雷霹雳。

同君赏春蔼,笑看岚虹霓。

我若思恋君,定不相分离。

忧君双眉蹙,喜君笑迷离。

定不负此心,终生相傍依。

看完之后,大家一时无言,主要是被这种先锋式的自由恋爱,男女平等的思想镇住了。

柳宿得意洋洋地睥睨众人。瞧吧,使劲瞧吧,这首诗的立意我看你们能瞧出什么问题来。

只有薛采薇看了两遍,恍然大悟,眼神复杂地看着柳宿。

可恨在场实在没有舒婷老师的读者,否则就会像这位薛采薇同学一样在心里吐槽,你妹,这不就是《致橡树》吗?

“不知这首诗作为赔礼,阁下觉得可还相称?”柳宿使劲得瑟。

人妖君却已是星星眼,说实话,能从这么逆天的妆容中看出对方星星眼也真是不容易。

“这首诗,是你即兴所做?”

“兄台不是亲眼所见吗?”这货果然吹牛不打草稿。

“定不负此心,终生相傍依。”人妖君沉吟地念着,神色中显示粗痴迷的征兆,“好文采,好立意。我娘常告诉我,一心人最珍贵,长相守最难得。”

这……你确定你娘不是女文青吗?

“阁下果然很懂这首诗,送给阁下,倒也不负我这锦口绣心。”柳宿捧了对方一把又夸了自己,总算还是没忘正事儿,“天色不早,我们一行人明早还有要事要办,虽然与兄台一见如故,但也不得不告辞,日后若是有缘,尚有相见之日。”

说完,拽着薛采薇就要溜。

“等等。”

柳宿回头看着对方,压下心头的不耐烦和不淡定。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人妖君的腮红好像更红更大了。

柳宿想了想,还是谨慎为妙,就回道:“我姓胡,叫胡舒宝,大家都叫我阿宝,人称霸气侧路妇女之友小卫士。兄台,天真的很晚了,后会有期。”

然后就一溜烟跑了,好像生怕后面再有人叫住他。

“胡舒宝,阿宝。”人妖不自觉地笑了笑,那掉落的粉下面好像露出一块白皙的皮肤,“真是好……奇怪的名字啊。”

这时候楼上突然传出一个凶悍女人的咆哮:“上官月出,你又拿我的化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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