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岑沚你不要这样。”尹砾突然急促地说道,整个房间因为这句话,竟然又静了几分。顿了许久,尹砾伸手去把体温计拿起来,举起来看——38.5c,“别对他那么苛刻,他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岑沚浑身一僵,久久没能缓过来。

“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毕竟这个人那么温柔,怎么舍得忘记所有人呢?”

“大学难么难熬的四年都过来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你这么关着他,自己就那么开心吗?你守候了他大学的那四年,却也关了他四年,今年已经是第九年了哟,第九年和第十年,就对他好一点吧,他就快记起来了。”

岑沚坐在地上认真地听他把话说完之后,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把残渣拿出去。

关上门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尹砾发出的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希望先生能够开窍q第十年可以早点到来qwq

这样他们就都不用互相折磨了q7、自由

尹砾并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药放在沈沂的床头,嘱咐了岑沚记得喂药就离开。

沈沂还在睡。

岑沚端着瘦肉粥走进门,走过去随手放在椅子上,走到床边弯下腰,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探了下他的温度。

还是有那么点的低烧,不过已经好多了。

岑沚满意地直起身,拿过床边尹砾留下的药,仔细地看了下说明,便放在椅子上,不然他一会儿可能会忘记。

知道沈沂现在肯定还饿着肚子,岑沚把人摇醒,扶起半梦半醒的他躺在自己怀里。粥的温度已经正好了,岑沚舀了一碗过来,一勺一勺地喂进他嘴里。

沈沂困得不行,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却因为肚子饿得不行的缘故,本能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吃着。

从岑沚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沈沂修长的睫毛和紧皱的眉头,嘴巴嚼动的时候,腮帮子鼓动的模样。这个人的皮肤白净得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像是被人上了一层会反光的瓷,只可惜他并没能像瓷片那么夺人眼球。

很快,一小锅粥便见底了,岑沚又舀了一碗去喂他,却见沈沂皱着眉摇头。

这是饱了的意思。

岑沚放下碗,帮他擦了擦嘴巴,扶着他躺下。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尹砾处理好了,脸还是肿的厉害,额头被包扎好了,岑沚没能看到那个狰狞的伤口。

岑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盯着他的脸出神。

……

沈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

他只觉得很热很重。艰难的抬起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上多了三床被子。

现在这个时候特别的热,不知道是什么季节,总之就是非常的热。

睡太久了,浑身上下使不上半点力气。沈沂挣扎着爬出被褥的压迫,累得靠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轻轻地一声咔哒,却让沈沂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岑沚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放在沈沂的床边。伸手把他从床脚拉过来,弯下腰去探他的额头,问:“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沈沂这时才发觉,他的脸已经没有了头发的掩护。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大眼盯着岑沚放大的脸许久许久,直到岑沚站直起身,不爽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无比迟钝地摇摇头。

本来是想给他擦身子的,不过,既然烧已经完全退了,人也已经醒了,那就去洗澡吧。

岑沚从口袋里拿出一串小钥匙,挑出一根较长的,在沈沂无比惊讶的注视下,帮他解开。

锁链已经生锈了,所以岑沚费了些力气才解开的。手铐戴的太久,在他手上印下了个,类似于泡水泡太久的那种发白的印子。

岑沚弯腰把他抱起,抱出房间,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生怕一个手抖碰撞,会让怀中的家伙疼得不行。

直到被岑沚放在沙发上,沈沂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岑沚进进出出地忙活。

不一会儿,岑沚就走了出来,拦腰一把把沈沂抱起来。

沈沂被吓了一跳,低声地惊呼了一声,忙用双手缠紧岑沚的脖子,双腿也不自觉地绷紧。

岑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抱着他来到浴室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了。岑沚把人放下,命令道:“脱衣服。”

沈沂愣了下,随后忙低下头,生怕岑沚会生气,慌乱又笨拙地解开衣服上的扣子,然后脱掉。

衣服很脏,但脱掉了的衣服下,是一具瘦弱白皙的身体,上面布着一些青紫色的淤痕。

是他踢出来的。

岑沚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可是越认真看着他越觉得胸口燥热,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糟糕了,别过脸不再看他,拿过沐浴露挤了点出来,发现对方还穿着裤子,又命令道:“裤子也脱掉,都脱掉!”

他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吓得沈沂立刻就慌了脚,不小心踩到了神了,惊叫了声,一个仰身就要往后摔。

岑沚手疾眼快地一把把人用力带进怀里,紧紧抱着。

两人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缓和了会儿后,岑沚放开他喝道:“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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