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儿放屁吧!我早二十年估计会信你的话!……你不是最讨厌娘娘腔,到时候你把人怎么样了,别让你三叔又给你擦屁股。人长这么大了,就没干过几件能看的事情。”李梓弈板着脸教训他。
“他哪里娘了,我觉得还好啊!反正最近事情也不忙,追他有什么关系!能出什么事?”周延辩驳道。
李梓弈摇摇头,“随你!那孩子看着就挺干净的,你别把人家给害了就行。”
周延不作答。
医生来说逸宁的脚踝已经包好了,说他要走,问周延的意思。
周延告别李梓弈出门去找逸宁。
周延一走,李梓弈看刚才被他弄脏的沙发地毯,皱着眉头让人进来打扫整理干净。
在病例上,周延才知道逸宁的名字,说道,“你叫苏逸宁啊,名字不错!居然25岁了,你像吗,不是乱填的?”
逸宁脱了外套,穿着深色的毛背心,显得异常清瘦,两个裤腿都挽了起来,腿也很细,加上他的一张尖下巴的清瘦白皙的脸,哪里看得出来是25岁。
逸宁脚踝上的伤被处理了,还照了片,医生态度极好,说让他一个月内最好不要用脚做大幅度运动,过些天再来看看之类。
逸宁虽然讨厌别人的碰触,但是没有办法,必须让人扶着走路。
周延态度非常好地来扶他出去,虽然只是扶了手臂,没有实质性的碰触,逸宁依然觉得很别扭和窘迫。
第七章 入室
逸宁坐在车上不说话,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世界都是湿漉漉的,下雨让这个城市的节奏稍微慢下来一些。
路边建筑里的灯光从车窗一闪而过,迷离变幻不定,逸宁总有种自己没有在人间的感觉。
他已经习惯于生活在自己的思维里——一个小小的,他能够掌控的世界。被驾车的这个介绍自己叫做周延的人拉入凡世,让他觉得不真实,心里非常忐忑。
车里的暖气熏得他有些想睡觉,毕竟又忙又累地忙乱了一个多小时,他困了。
周延问他家住哪里的时候,逸宁警惕地只报了他摔倒的那个路口。
周延哼了一声,将车开到那里去后,不让他下车,又问,“你不会是要在这里下吧!你不要你的脚了,能自己走回去?”
逸宁的左脚上缠着纱布,医生建议头三天最好不要走路,他嗫嚅着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
周延瞥了他一眼,不想让他太为难,说道,“你这是担心什么,害怕我知道你的住址缠着你啊!是我开车擦到你了,再怎么也该是你缠着我要医药费吧!”
逸宁虽然也是这么想,但毕竟周延看起来让人不放心,于是还是一声不响。
“你这人怎么这么个闷葫芦,就这样耗着吗,不让我送你回去,你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接你啊!”周延看他闷着,声音大了不止一倍地带怒说道。
“对不起……我自己下车回去就行了!谢谢你了!”逸宁说着就要开车门下车,只是车门锁上打不开。
周延差点没被他气死,他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人,居然这人就这般不领情。“你没手机给家人打电话吗,没有就用我的。”说着把手机递给他。
逸宁回头来朝他笑了一下,没有接手机,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车里像是盈着银河的晕光,柔柔的,宽广博大,就像周延以前去天文观测中心看到的一样,他愣了一下,压下被他一下挑起来的不正常脉动,“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还要陪你其他费用呢,要是你不相信,我现在打电话让律师来处理这件事也行。”
“不,不用了。是你太客气了,我原来就说过是我自己站在路中间才被你车溅的水扫到,要是你这样的话,好像是我在骗钱一样。”逸宁制止周延要打电话的动作。
逸宁的警惕心,还有就是对别人的排斥,这些都让周延感到可疑。
“你这样子,是不是家里没有别人,所以,怕我入室抢劫?”周延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可能。”逸宁只是不喜欢有人进入自己的空间而已。而且,一看就知道周延是那种非常有钱的人,首先是他开的这两非常显眼的车,其次是去医院就直接进院长室,还有动不动就说找律师处理事务。只是,现在这个社会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没有好人,他们对你好都是有企图的,因为有钱人可没有时间陪你这样耗。逸宁虽然不仇富,但是却讨厌和有钱人打交道。
虽然逸宁怀疑周延的企图,而且对他充满了十二分的警惕,最后还是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让他将自己送到了住处楼下。甚至让周延将他扶着上了楼。
逸宁的住处是很老旧的那种楼了,每楼有四家住处,对门两家都是两室两厅的较大公寓,而另外两家就是一室一厅带着一个小厨房和一个小厕所没有阳台的二三十平米的小公寓,不过,这个小的空间对逸宁来说刚刚好。
这个房子有些破旧,每月月租要两千多,比起和别人合租的房子要贵一些,但逸宁宁愿承担这么贵的房租,也不想和别人住在一起。
他有一些洁癖,大学同寝室的人都不怎么受得了他,他知道自己的弊处,也就不想和别人一起住了。
逸宁住在四楼,楼道里黑漆漆的,因为太安静了,声控灯没有亮起来。
周延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暗?”
“这一楼的灯坏了,上面一层有灯。”逸宁轻声回答。
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