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有抿了抿嘴唇,偏过头轻轻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开叹了口气。

“那我下去了……”他晃了晃江心的手示意他松开,然而江心却忽然把他扣得更紧,并且用力向自己身前拉了一把,言小有没有防备地倾身过去,感觉到江心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唇齿也在下一秒被牢牢封住。

“唔唔……”言小有的挣扎十分徒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说这里可是在大巴车上啊……窗边啊……大白天的人多啊!

可是江心却好像已经不在乎这些。

他越来越深地吻着他,吻得言小有开始情不自禁地去回应他,吻到两个人都差点要起反应了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

“喂……”言小有控制着不让自己喘息的声音听起来太明显,他看看周围,发现好几位乘客都是一脸被喂了毒的表情,不禁担忧地看着江心说:“你这一路……看来要在眼刀子里面度过了……”

江心搂住他轻轻笑道:“没事,我闭上眼睛睡觉,没有视野就没有伤害。”

“……嗯,那你等车开起来就睡吧。”言小有看着他,忽然又没脾气地笑了起来,“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刚才干嘛还要偷偷摸摸地拉手,早光明正大地来也不会觉得亏了。”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江心笑着安慰他,又催促道:“快下车吧,真的要走了。”

“好。”言小有心里已经放开了,索性又凑上去在江心嘴唇上轻轻吻了一口,然后站起来说:“那我先下去了,你路上小心,回去乖乖等着我。”

江心含笑点头,“遵命。”

言小有不得不走了,他下了车,又站在窗外看着江心,看着汽车缓缓发动,江心在车里跟他挥手,他下意识想跟着跑两步,可是脚步刚一动就觉得这样太琼瑶剧,于是又在原地站定。

他一直站到连汽车排出的尾气和扬起的尘土都看不见才转身离开车站。

又是分别。

不过这一次,心里是踏实的。

言小有在昭平村待的时间比他预想得要短。

第二个月才刚刚过半,之前那个摔骨折的老师就又回来了,据说是上次没摔多严重,已经养得差不多了,陈院长就让他赶紧过来把言小有换回去。

言小有知道陈院长这是怕自己在这里吃苦,可事实上他现在并不觉得有多苦,反而越住越习惯,突然让他走心里还十分舍不得。

不过,原来的老师已经回来,言小有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也不能不承陈院长这份人情,只好选择听从调遣,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而听说他要走了,村里人都舍不得。

可能因为言小有在这里比原来的老师待得时间还长,也可能因为他的个性随和友好,跟大家都能打成一片,所以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特别喜欢他。特别是那些孩子们,平时总缠着言小有给他们讲故事,现在一听说他要离开,居然都跑到村办事处的院子里围在他门前哭得稀里哗啦的。

言小有眼睛本来就软,被这群孩子们一勾也红了眼圈,摸摸这个又拍拍那个,好容易哄好一个又哭一个,最后他不得不再三向他们保证自己一定会再回来,孩子们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走的那天,梁富贵替言小有拖着箱子送他到村口。村里有一半的人跟在他们旁边走,还有一半已经等在了村口。

言小有第一天上课时坐在第一排左侧的那位老大爷也来了,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站着,言小有一看见他就连忙迎了上去扶住他,“大伯,您怎么也出来了?”

“来送送,送送你。”老大爷慈祥地抬头望着他,言小有便把身子又弯低了些,握着他的手感动地说:“谢谢您……您好好保重身体,我会回来看您的。”

“好好,好啊。”老大爷开心地咧起了嘴,脸上的皱纹一下子都挤到了一起去,划出一道道沟壑,像这四周起伏连绵的群山的一个微缩投影,让人看着只觉得宁静心安。

言小有又用力握了握老大爷的手,松开后对着周围来送他的人们深深鞠了一躬,郑重地道谢。

梁富贵已经把他的行李放到了自己的三轮摩托上,又吸着鼻子走过来扶起他,冲周围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大喊一句:“欢送言教授!鼓掌!”

如雷的掌声顷刻间在村口炸响,让言小有听得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他觉得自己无比幸运,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和这些纯朴真挚的人一起生活了这段时间,吃到的苦根本没法和收获的快乐相提并论。

最后他终于在村里人不舍的目光中狠心坐上三轮车离开,掌声经久不衰,一声声的“言教授再见”在他身后响起,车子都驶出好远了还能听见小孩子高亢的哭声。

言小有忍不住回头去看,但是昭平村已经被曲折的山脉给挡住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梁富贵骑着车在前面迎风对他喊道:“言教授,有机会您可一定要再回来看看呐!我们大家都会想念您的!”

“放心,我一定会再来!我也会想你们的!”言小有也冲他喊。

然后他低下头,把脸埋进手心里,终于无声地哭了出来。

第37章

言小有没有把自己要回去的事提前告江心,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梁富贵送他到县城,言小有搭乘大巴坐到l市南边的那个县级市,又换空调客车坐到l市,赶到机场已经是下午六点。

言小有买了最早一趟回a市的航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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