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先去把伤口包扎一下!”
苏如画伸手抚了抚七叶的伤口,白嫩的手指间,染上一片红晕。
“让我先看看小姐的手!”七叶不容分说,执意要翻看苏如画被石子划伤的手。
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动情的,方才那些个石子朝她丢来时,七叶几乎想都未曾想过便挡在了她身前,如此可见她对自己倒是有几分真情的。
“那,小姐……”一旁的车夫手中拿着珠子不知如何是好,同时心中亦有些慌乱,身为小姐的专用车夫,虽说平日里听见人家骂小姐,但小姐从来都是委屈也不予理会,如今由孩子朝她丢石子倒是第一次。
没保护好小姐,这该如何像老爷交代,若是老爷责怪下来,定然会把他赶出府里的,苏家的待遇极好,他除了赶车也不会别的行当。
“先带七叶去医馆!”苏如画开口道,看了一眼越发乱的人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是!”既然是苏如画的交代,车夫便硬着头皮去请七叶,“七叶姑娘,咱们还是听小姐的话吧!”
“不行,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怎可将小姐一人置于着危险之地?”七叶性子向来便倔强,一双大眼怒瞪着车夫,“你身为咱们小姐的车夫,竟然连保护小姐都做不到,又有何用?!”
这话正说道了车夫的心坎。方才的石子也砸着了他,只是他皮躁肉厚一些,倒也没出血。
苏嫣儿在车厢里瞧着外头的场景,忙是把自己往角落里靠了几分。
苏如画见着七叶如此执着,便只好妥协,想撕下一块布来先替她包扎一下,但奈何布料上都绣有金丝银线,动不得几分。
青玄以北神武以南的两道中间引起的这一场大混乱不多时便惊扰了衙门,京都刑名师爷立马禀告了知府大人。
正在阅着京都近来情况的知府闻言,立马一个起身,近来圣上对他这个官似乎有些不满,如今还在他管辖的地儿发生了这种情况,若是传到圣上耳里,定然官帽不保。
“快集齐衙役随本府前去!”知府大人语气里充满焦急,“给本府备轿……不、备马!”
是以,当知府大人骑马赶往事发地点时,人群早便已经围绕的水泄不通,而放眼望去最起眼的便是那站在车板上身形肥胖的苏如画。
又是这个苏如画,知府的眼中升起不耐,到底还是朝着人群厉喝了一声,“都给本官住手!”
话罢,穿着黑红相间服饰的捕快快速将这围城了一圈。
因着实群人太多,知府大人便一声令下,让无关人员退下,否则就抓去官府挨板子。
有这一句话,那些个并没抢着孩子的人只得悻悻退开人群,一时间人群便小了好大几圈,唯独留有那七个孩子以及十来个拉着孩子的大汉……
这可是十两白花花的银子,煮熟的鸭子、怎么着也不甘心就让它飞了。
“你等又是何人,为何不退下?”
知府大人拉着缰绳走近了几步。
在他到来时,苏如画便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
年约四十七八来岁,一身蓝色官府,身形微有些富态,那挺大的肚子看的出来是吞了不少油水,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油光满面,一双细目里满满金光。
只需一眼,便知道此人,不见得是个好官。
“我……我……”那几个大汉也是头回遇这种状况,到底还是有些胆怯。
“来人,都给本府拿下,回衙门审问!”那知府大人袖袍一挥,不再想听那些个人辩解。
如今他这乌纱帽正处于‘风尖浪口’上,这些刁民又在他管辖地盘上造成如此大的轰乱,若是有对他不利的消息传到了圣上耳里,那他这乌纱帽便是真的保不住了。
话罢,一众衙役围拢,就要去抓这些个大汉,那几人一看情况不对,便忙朝那知府喊道,“大人,不关草民等事,是苏家小姐……”
话间,那说话的大汉用食指指向马车上的苏如画,“是苏家小姐说,若谁能捉住这些个孩子,便赏银十两!”
“是,是的!”一旁有人附和道,“大人,这真不关草民等事啊!”
“我……苏小姐,这钱我不要了!”立即有人松开孩子的手,朝苏如画看了一眼要走,俗话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他们不过是一阶平民百姓,要是真进了衙门,这十两银子连官衙都打点不了。
到嘴边的鸭子,也只能让它飞了。
大多数常住于京城的人都知这个理儿,便立刻松开抓孩童的手,陆续从衙役中要走。
“放肆!”知府大喝一声,“官府办事,岂是你等戏如儿戏,想走便走,想留便留的?来人,把人都给我带官府去!”
话罢,又朝着苏如画看了一眼,思考了片刻,“把苏家小姐一块请去衙门喝喝茶!”随即拉着缰绳将马掉转了一个头,往府衙而去。
到底,这知府还是有些忌惮苏青晏的,毕竟苏家是白祁第一富商,经年旺盛,苏如画又是苏青晏的宝贝女儿,若是朝她也说‘带到官府去’,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到底还是有不小影响,他倒不是替苏如画考虑,只是苏青晏这层却不得不去想了。
苏如画闻言一笑,朝着那些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几个小孩瞧了一眼,稍微胆小些的,裆下都已湿了一片。
不过才这些大的年纪便知道朝她面门丢石子,长大以后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小时看其老,怎么着也得给这些孩子一个刻骨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