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床边,脸色冷了片刻。服务员送来了精致的烛光晚餐和红酒。离开的时候又体贴的将房间里的灯光调暗。烛光落到林羡脸上,又映着秦渊修长的身躯,火光跳跃,淡淡的香薰气息弥漫开。
“我听说,”林羡冰冷地打破沉默,“秦渊和那个小贱人,之前挺喜欢来这里的。”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话题,更何况此刻他的语气变得十分生硬,在说“小贱人”三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磨得特别重。
秦渊身形晃了晃,走过来坐到他旁边,搂着他的肩膀静静地道:“别这么说小羡,他是最无辜的一个。”
“无辜?”林羡仿佛听见一个极大的笑话,嘲讽的笑着,“呵,你也会觉得别人无辜?”
秦渊深深的叹了口气,伸手过来,动作极亲密的揉了揉他的碎发,狭长的双眸里流露出的无奈与悲痛深切地撞进林羡瞳孔。林羡情绪一乱,不敢再去看那一双眼睛,歪了头,顺势枕上秦渊的肩膀。
一时间,两个人都出神地望着烛光,互相想起过往的彼此。不知不觉间,心底的眼泪如缓缓流动的河流,静静淌着。
林羡没有再说话,秦渊却在片刻的沉默后缓缓开口了:“你问过我内不内疚,半夜睡觉会不会做恶梦,现在我全都告诉你。我内疚极了,秦渊与小羡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都是被我害死的,我每天闭上眼睛都能看见他们死的时候的样子……”
林羡歪过头,似乎很认真的在听,半晌之后目光专注的落到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林羡……秦渊那么爱他,他有什么好?软弱、自私、唯唯诺诺,除了装可怜博取同情,在床上都不知道主动。这样一个没用的人,你说,他有什么好?”
“他有什么好?我又有哪里不好了?”他迷迷糊糊地不知所云,“秦渊把我推得远远的,你版具?像我这样的人很适合玩一玩对吧?你得不到那个小贱人,拿我当泄欲的工具的确很不错啊!”
秦渊为这话好笑,捧起他的脸仔细看,目光一对上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睛,整个人便又被吸了进去。什么温柔疼惜全省了,吻着面前红润的双唇将人推倒在床上。林羡没有反抗,在他进来的时候放声大叫。
秦渊喘着气道:“叫秦渊,我知道你想这么叫……”
林羡幽黑的瞳仁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着他,邪邪地笑道:“你真大度,居然让我用一个死人的名字唤你。”
“……我没关系。”秦渊沙哑的声音道:“我知道你一直将我当做杀死秦渊的凶手,而你自己更走不出害死他的魔障,你想为他报仇……想用这种手段整垮我,对不对?”
“你说……什、什么……唔!”林羡眸色涣散了一下,思维也跟着散成一团乱麻。
“很奇怪吧,我明明知道你要害我,可是偏偏却正与你做着如此亲密的事。”秦渊近乎自言自语,“你问我把你当什么,可其实你心里却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答案……”
他着迷的吻着林羡,断断续续地道:“很可悲是吗?这个答案除了我自己以外……再没人会相信了……你知道吗?我只能一直说服自己,只要这一刻我还看着你抱着你、真真切切的占有着你……就算你嘴里叫着别人的名字,我也无所谓……”
“唔……别、别为自己找借口了……你就是、就是个疯子……”林羡眼角挂着泪,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我是疯了。”秦渊道:“可是你呢?荣荣,你跟我其实是一路人。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为了秦渊……又何尝不是丧心病狂?”
“呜呜……”
秦渊断断续续又十分绝望地说:“我爱你啊荣荣……”
“我爱你啊……”秦渊下意识的喃喃念着这几个字,捧起林羡迷醉的脸颊,深深的亲吻,片刻之后迟疑地唤道:“小……小羡?”
然而林羡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再也吐不出昨晚那如同神祇一般飘渺的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删!我删!我删删删!
☆、024.落马
也许是秦渊的虚伪真的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这一夜的疯狂犹如台风过境,将林羡尚还残存的一丝芥蒂消磨殆尽。
他开始按照沈辰丰的意愿对秦渊实施报复,在拍戏之余越来越多的以股东的名义去介入秦天的决策,尽管董事会仍然有许多人不买他的账,但是限制一个小小的秦渊,却也已经足够了。
而且秦渊自己也十分争气,这段日子简直入迷似的忙于与他儿女情长,让公司的那帮老古董们对他产生了很大的意见。一边指责他身为总经理,抛下公司的事务不管,甘愿去为一个小明星东奔西走效犬马之劳,一边又在他鲜少的参与了公司的事务的同时,鸡蛋里挑骨头,百般刁难。
公司董事们一个个都自恃年纪高资历深,说话也着实难听。秦渊气得掀桌,林羡却只是若无其事的冷眼旁观。在他看来,这帮老古董们明明十分清楚秦天迟早会被沈氏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皇耀,却又总是怕沈氏完全掌权之后秦天就再也没有他们说话余地了,所以心中很是惶恐。然而一边惶恐,一边又要讲骨气讲气节,简直矛盾得不得了。
林羡每次看到他们因为某些所谓“原则”问题而与以秦渊为出头鸟的沈氏改革派互相掐来掐去,就十分乐不可支。没什么别的原因,纯粹是看到秦渊吃瘪,他心情好。
事态往一个诡异却又众望所归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