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日大公子回星北府时,被主母动了家法。”沉如琰像是无意提起一般,“大公子还真是苦,在贫瘠之地一呆五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回皇城一趟,却是带着伤。还没等养好伤,又要挨打……”

威正帝拧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沉如琰连忙低下头恭敬道:“儿臣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等明日大公子来了才能知道。不过儿臣奇怪的一件事情是,大公子白日在星北府时就遇到了主母,如果他真的想要刺杀主母,为何明知道主母已经回府,还要让人潜伏在星北府马车回府的路上?”

沉如瑜哼了一声:“或许是他并不知道主母会突然回来,所以提前安排刺客之后出现了变故,没有能够及时通知。”

沉如琰投去一个笑:“四弟,你的理由真是令人信服,像是你亲自设计过一般。”

“兄长过誉了。况且,星北流应该很清楚昨日皇宫有宴会,他故意选择主母不在的时候回星北府,是故意在伪造出一个自己与此事无关的假象吧?”

继后被这两兄弟说得头有些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还是威正帝皱着眉开口了:“行了,都别乱猜了。等明日把人叫来,再一听说法吧。”

两兄弟这才都各自闭了嘴,半空中视线刚一对上,便又转开了。

·

早上那样的话说出来,虽然作为主动拒绝的一方,但星北流的感受绝对不会比长光好到哪里去。

白日里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长光一直在书房处理事情,除了吃饭的时候都没有露面。星北流满脑子都是早上的事情,为了不让自己太堵心,他把陈曲叫过来安排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晚离郡,然而他在这边需要人手,于是让陈曲将晚离郡那边他的势力转移到这边来。

“那边的属卫都要叫过来吗?大人。”陈曲问。

“……不必,留一部分的人,协助管家处理晚离郡的事务,再让他们……”

星北流说着说着忽然没有了声音,还在等待他接下来命令的陈曲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大人?”

星北流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啊?”

陈曲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您说还有一些人要做什么?”

星北流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头:“……让他们暗中保护阿挽姑娘,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就来告诉我。”

“是。”陈曲点头,“大人,需要去查一查昨晚发生的事情吗?”

星北流低头沉思了许久。

正当陈曲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却抬起了头:“不用,昨晚的事情我心里有数,这次是我太大意了,没来得及把注意力分给四皇子。星北沂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星北流最近想方设法寻回被督主家里下人带走的财物,已经差不多了,属下还派人顺手帮了一下。”

然而在他说完话之后,星北流撑着下巴望着外面正是盛开的花丛,眼睛里黯淡得没有一丝光芒。

这次陈曲并没有出声提醒,他看得出来星北流心情似乎不太好。并不是被厌恶的人影响了心情,而是有什么无法释怀的事情。

“如果你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又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会选择坚持和他在一起,还是走到很远的地方,看着他就好?”星北流扭过头,问陈曲。

陈曲一愣,虽然对这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道:“其实要看这个‘不能在一起’是哪种程度吧……我确实有一个很喜欢的姑娘,我们现在也无法在一起,是因为我总是奔波在外,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所以我就选择了没有和她在一起。”

“如果这个‘不能’,是因为两个人之间隔着生死仇恨,隔着无法被谅解的误会呢?”

这个问题真难回答啊……也不知道大人心里在想什么。

陈曲抓耳挠腮地想了许久,才说:“虽然不知道大人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我一个粗俗的武夫,只觉得人世间情爱无法就那样,爱一个人的时候想把一切都给她,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不让她感到一丝难过……”

“听大人所说,应该是很爱那个人的。”陈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不爱,怎么会为她如此着想?怎么会想到你们之间有如此多要考虑的事情?既然爱着的话,那么又何必需要去担忧这些事情?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不管中间隔着怎样的千沟万壑,隔着怎样的生死无常,最终都还是一定会再次见面的啊。”

想把最好的给他,想让他无忧无虑长大,想让他不难过。

所以不管是在一起、还是远远地看着他,都会感到心满意足。

然后,他们最后还是相见了。

星北流又看向窗户外,眼中依然无神。

或许一开始,就是他产生了爱的yù_wàng,被折磨得无所适从,想要靠着逃避的方法,来消磨自己无法言说的想法。

这其实并不是爱对方的做法,而是自私,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会得到良心的谴责。

现在,他让长光感到难过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低声道:“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你就暂且回家去吧,也该成家了。还有寒千也是,总不能一辈子都跟在我身边。”

陈曲瞪大眼,吃惊道:“大人,我……”

星北流只是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改日再说。”

陈曲无法,只能行礼告退。

☆、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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